不仅如此,僵尸剑者的剑法十分细腻,自己每次出剑都很有可能会被他黏上,借力使力,成为下一次他攻击的机会,要提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使出那猛烈的剑气斩击,楚寻语狼狈至极,在自己有灵气、道法等帮助下,居然被逼的在房顶,院子,墙壁上四处避战,屡屡想要脱身避战稳住局势,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身上徒增多处伤口。
二人在前面杀的刀光剑影难解难分,忘尘他们在一旁也是看到如痴如醉,只感觉在这黑暗的地底闪过无数湛蓝色剑影是如此的美奂绝伦,柳珏皱着眉头转头问忘尘:“前辈,楚师兄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用那招玄妙的剑招绞杀对手?反而斗的不分伯仲?”
“就……就是……”慕缘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应和,“野郎中在搞什么……对付一个……一个死人,还要比拼剑招……剑招的高低?”
“不分伯仲?”忘尘苦笑一声,他毕竟是老前辈,虽然不懂剑,但是也看出一些端倪,知道楚寻语完全处于下风。这二人你来我往,好似一急一慢,楚寻语为人素来乖戾,杀人如麻,若论与人争勇斗狠,从来不落下风,招招皆是下死手,进攻为先,斩杀为重,抱着必死的觉悟和对手厮杀;而那个古怪的剑者僵尸招数飘逸灵动,剑法细腻,不温不火,进退有序,对于剑艺的节奏把握堪称是上上之优,根本不在乎楚寻语出手如何凶狠,仅是坚守自己的剑路,如同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来我往之间,一急一慢,已经将楚寻语完全压制住,任凭楚寻语如何变化,或逼迫、或闪退、或挑衅,或卖破绽,都是如此的有条不紊,根本不会让楚寻语得逞,反而处处如影随形,楚寻语疲于应对,毫无还手之力,所以说不是楚寻语不想绞杀对手,而是根本没办法绞杀对手。
又过了三十余个回合,楚寻语终于撑不住了,剑法招数已到极限,满脸大汗淋漓的被逼到墙角脚步失稳,一个踉跄仓皇躲避对手攻势,僵尸剑者忽然一个撤步,往后一退,剑刃朝下,双手突然交错握柄。
“双手?”楚寻语心中一寒,知道要坏,剑者僵尸没有跃起发招,反而就在原地长剑划过一个湛蓝色半圆,等待已久的斩击……终于爆发了……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僵尸剑者的这一斩连同院落的墙壁都斩塌了,地面破开一个“人”字形深坑,数丈见方,尘土弥漫看不清里面情况如何,但是从僵尸剑者自己脚下的土地也被挤碎一大块就能看出此招威力绝对不凡,难怪不跳在空中发力,原来是因为这一斩力道太过蛮横,在空中自己也会被反弹出去,只有站在地面上用双脚踩碎地面才能抵消对己身多余的力道。
楚寻语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坍塌的深坑尘土中,只留下残情长剑插在不远处,上面的银铃孤零零的随风摇曳,柳珏惊呼一声:“楚师兄!”
“野郎中!”慕缘也顾不得疼痛叫道,二人都想上前搭救,结果被忘尘死死拉住,这时候他们俩去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够给僵尸剑者一招带走的,现在唯有相信楚寻语自己了。
尘土慢慢退去,这才看清楚这深坑竟然有八丈多长,一丈多深,这是何等恐怖的怪力,楚寻语半跪在其中,满身都是鲜血和尘土,头发散乱,捂着左臂,脸上的鲜血都无法止住,一声咳嗽,拿开手一看,吐出几颗碎牙,楚寻语双眼赤红一片,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眼神,是杀气的弥漫,也是不甘,也是愤怒,更是羞耻,身为剑者,剑如己命,竟然脱手而出,不是不想抓住,而是那股攻势山呼海啸般袭来,自己像沧海一粟般无力,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楚寻语这一次无论是在招数、心理、剑艺、步伐等任何一个剑修士的强项比拼上,都完败,甚至连自己最得意的招数都使不出来,这是何等憋屈和耻辱。
僵尸剑者静静的站在上面,一手随意的持剑,另一手在腰间摸了摸,拿出一只残破不堪、缺损一块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倒,这恐怕是他生前惯有的喝酒习惯,只不过现在葫芦早已酒涸,也倒不出什么了。
将葫芦拿在手里放下,湛蓝色的尝秋剑好似随意的拖在地上,一阵地底的凉风吹过,身上残破的墨绿色衣衫随风飘荡,脸上干瘪的肌肉微微抽动,两个黑眼眶似乎在俯视楚寻语这个失败的年轻人,嘴角又一次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除了胜利的感觉以外,更多的是洒脱,更多的是气势磅礴,更多的是大家风范,同样,也更多的是长者前辈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