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张哥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然后被楚寻语用利剑在身上割开了无数伤口,借着他的鲜血,在全身书写上许许多多的深奥符文,密密麻麻,布满全身,就连地上,都被画出了一圈圈咒语,而张哥自己,就这么被昏迷着捆绑在正中央。
“怎么做?”慕缘问道。
“很简单,你只管诵经就行了。”楚寻语用手一拍张哥身后的大铜镜,“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好,开始!”慕缘双手合十,神情肃穆,低头闭目半晌,忽然睁开眼睛,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在张哥额头上,凭空画了一个“卍”字符,一手持佛珠,摁在他的头上,另一手不停的变换十几种法诀,口中诵念:“世尊成道已,作是思惟。离欲寂静,是最为胜。住大禅定,降诸魔道。於鹿野苑中,转四谛法轮,度憍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复有比丘所诸疑,求佛进止。世尊教敕,一一开悟,合掌敬诺,而顺尊敕……”
张哥的脸上表情再次痛苦万分,那种尖细的哀号声又再一次出现,楚寻语横眉冷对镜子里那挣扎的丑陋身影,一阵妖异的紫色光华再次浮现上右眼,紫月妖瞳再次重现。镜子里那丑陋怪物是背对镜子的,所以看不见他的正面,楚寻语挽起袖口,大喝一声:“孽畜,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嘶……”那妖怪本能的在镜子里一回头,正好对上楚寻语的双眼,被那紫色的光华所迷惑住了,楚寻语当机立断,伸手在二黑背上凭空一抓,在往镜子里一摔,就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妖物竟然被活活关在了镜子里,一下脱离了张哥的身体,这下激怒了这畜生,在镜子里对着镜面又踢又打,砰砰作响,可惜就是无法脱身出来。
这妖物虽然离开了张哥的身体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张哥被捆绑在椅子上,一下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开始不停的大口呕吐黑血,七窍中也有血滴渗出,他艰难一把抓住楚寻语的袖口,抽搐着哽咽道:“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还有救吗?”慕缘停止了诵经,抬起头问楚寻语。
楚寻语走到近前,用手撑开张哥的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脉搏,带着的难受,摇摇头,叹道:“对不住了兄弟,几个月前,你就死了。”
“我……我不想……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张哥声音越来越,虽然身体被捆住,但是身体抽搐的越来越厉害,双脚都在抽筋,来回的在地上乱蹬,血液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连地上的法阵都冲淡了,扯着楚寻语的袖口死活不放手,就算话不出来,但是一双血目还是直挺挺的盯着楚寻语。
慕缘毕竟是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实在看不下去这种人间修罗,于是问道:“他到现在还没有死亡,是不是还有救?”
“不是的。”楚寻语摇摇头,用手一指他身上的绳索,“都是这根绳子把他的灵魂还束缚在体内,灵魂离开不了**,就迟迟不能死亡,松开它,恐怕他刚才连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死亡了。”
观月生听到这话,便走过去,平静的拿起绳头,对着张哥劝道:“兄弟,看开些,万物有命,都免不了这一天,最后两眼人间,你多看看,要是看够了,就闭上眼,我松开绳子,送你上路。”
良久,张哥终于明白了什么,松开了楚寻语的衣袖,带着绝望的神情,闭上了双眼,两行血泪划过面庞,慕缘不忍心,转过身去默默诵念《往生经》,梅晚也转过身去,神色平静的当什么都没看见,观月生一用力,绳子带着呼啸声,直接收入自己的袖筒,顿时张哥的身体一下瘫倒在地,全身慢慢开始腐朽,一股尸臭味散发出来。
五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久久无语,半晌,还是镜子里发出的敲打声打破了沉寂,惊醒了各位,众人回过头去,这时候才看见那妖物的正脸,没有后脑,仅仅只有一张脸皮,而且面上五官都没有长齐,两只鼻孔朝外翻,好生恶心的模样。
“此乃何物?”慕缘愣愣的问道,这一问,其他三人也都看向了楚寻语,楚寻语便一五一十的将此物来历,与众人听。
家中典籍有记:此物名唤“猓刹”,其原型来自于西域佛教故事里地狱三千恶鬼中的“原罪驼魃”,没有后脑,是因为他们生前都是机关算尽的阴险人,正因为一生绞尽脑汁的算计别人,所以死后下了地狱,被十殿阎王剜去后脑,打入无尽苦海受罚。
这种东西本来凡间是没有的,仅仅是一种关于地狱的传,后来不知怎的,在凡人间冒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先有的传后有的“猓刹”,还是先有了这种“猓刹”后有了佛教传,总之在人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