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跳起来,三人才发现,他居然还是个瘸子,这瘸腿乞丐虽然走路不利索,但是打起架来却一也不含糊,看扫把夺不过来,索性一把将慕缘楸翻在地,胡乱的打闹起来。
慕缘淬不及防之下,被拉倒在地,心中也暗暗惊讶,暗道一声这瘸子好大的力气,快跟武修者有一拼了,居然能把自己楸翻过来,但是自己手上也毫不示弱,和他扭打成一团,直打的尘土飞扬,就连自己的脸上,也被那乞丐漆黑的大手,给摸的肮脏不堪。
众人连忙围观过来,那些道童知道这乞丐就是这个性子,看见有人治他,索性也不过来拉架,而楚寻语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实在是有辱身份,连忙过去分开他俩,让他们别打了。
二人坐在地上,还一人一头的死死抓住扫把,毫不相让,不过扫把已经被拽的光秃秃的,几乎只剩下一根木棍,慕缘拉着楚寻语道:“快来,快来,我们一起联手,把这乞丐给扫进门外溪水里,好好洗干净。”
那乞丐一听,有人帮忙,连忙看着楚寻语就要喊:“你们仗着人多,就要……咦?”话到这里,忽然停下,上下打量了楚寻语半天,立刻没好气的丢掉扫帚,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转身就欲离去。
“咦?”众人皆是不解,慕缘看着他的背影,奇怪的问道,“怎么?你怎么不打了?”
“还打什么打,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乞丐头也不回的道。
“什么?”楚寻语心知有异,连忙上去拦住他,“这位朋友,你什么?”
乞丐斜眼看着楚寻语,冷笑连连,“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也罢,估计你也没几天蹦跶了,还是乘早交待后事吧。”
“呸、呸、呸,乌鸦嘴,晦气,晦气。”慕缘爬起来连啐三口,指着那乞丐道,“你这野人,就知道满口胡诌,什么死不死的,打不过我就胡乱骂人。”
“什么?你我打不过你?”乞丐一听,顿时大怒,回过头来,摆开架势,“你这秃驴好一张伶牙俐齿,瞧你大爷我今天不把你整的喊出九九八十一声娘来。”
“等等,别打!”楚寻语心中惊讶连连,自从下午那个梦开始,就一直感觉不对,连忙拉开他们两人,对着乞丐道:“这位道友,还望施以援手,救我一救,虽然我死不足惜,但尚有大仇在身,还未得报,死不瞑目,还望你明原委。”
乞丐瞥他一眼,嘿嘿冷笑,指着楚寻语的脑门道:“你这厮印堂之上,分明有三道黑气环绕,攒行、阳白、四白、承浆几处穴位上,青黄血色不接,分明是心魔翻涌,旧情复发,我看你就在这两三月内,会遇上旧日仇人,然后心魔乘机乱你心智,遂而命丧在一时三刻之间了。”
“什么?”三人全都大吃一惊,莫非此人会天山派的“天视地听”之术?居然能看破红尘生死?
天机阁的“查天观地”之术,用于推演天下命运,而天山派的“天视地听”之术,则是通过天道轮回,来窥视人的生老病死。这两种功法一个看天下命运,一个观红尘生死,都是一等一的玄妙法门,,“天视地听”这一门的学问可大了,据天山派开宗立派之时有一高人,创立此术,并且声称此功法练至化境之时,只需随意轻瞥那襁褓中的婴儿一眼,就能看穿这婴儿日后的生老病死,不过这终究只是传闻罢了,天山派的历代掌门长老,都没有这个能耐,后人都无有此造诣,充其量是个美好憧憬,激励门中后辈勤学苦练。
眼下这个不起眼的疯乞丐,虽然知道他有些道行,但还不至于是那看破红尘的天山高人吧,三人都是倍感惊讶,莫非这家伙真是葫芦里的老仙丹——摸样不济,却大有来头?
楚寻语立刻施礼道:“还未请教道友大名。”
瘸腿的疯乞丐看见楚寻语施礼,于是心中有些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便头回答:“老子我无名无姓,人家都叫我玩世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