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去吧,一切自有定数,你且放宽心。”男子这番话似已有所指,但是楚寻语却没有听出来。
楚寻语回到房间里,放下长剑,随意的躺在床上,全身都很疲劳,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就要入睡,忽然,欧阳娉婷推门而入,楚寻语看见,立刻就要起身。
没想到欧阳娉婷却摇摇手:“你且睡下吧,我就站在你身边。”
楚寻语坐起身子,不好意思的道:“怎么好让你站在一边。”
“不碍的。”欧阳娉婷笑了笑,似乎让那三千粉黛都失了颜色,“你睡你的,我只是告诉你,一切都是那南柯一梦,不用太过伤心。”
“什么?”楚寻语楞了愣,还没有悟出此话是何道理,就看见欧阳娉婷的身形慢慢模糊,直到消失不见,自己连忙大叫,“婷儿,婷儿!”
“呦!野郎中,叫丧呢,萧萧才过世几年,又另寻新欢了?”耳边响起慕缘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楚寻语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边余香袅袅,室内明窗净几,窗外洒满的晨光,告诉自己,迎来了新的一天。
“咦?”楚寻语揉了揉眼睛,看见慕缘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便想要挪动身体起来,可是身体一动,却发现周身上下哪里都痛,不禁哼出声音来。
“别乱动,躺着吧。”慕缘站起来,摇摇头,“你伤的很重,保重好身体。”
“我……这是……在……哪?”楚寻语酸痛难当,结结巴巴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在妙真观的客房里。”慕缘没好气的翻翻眼睛,“三天前,你与品奕一战,耗尽体内灵气,虚脱昏迷过去,直到今天才醒,怎么了?你给震傻了?得失心疯了?”完,还用手摸了摸楚寻语的额头。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楚寻语并没有回讽他,而是勉强坐起身子,茫然的自语道:“三天?怎么可能才三天?明明是一年啊,这怎么回事?真的是南柯一梦吗?”
“什么一年?”慕缘奇道,“你在哪里厮混了一年?”
“两极之地啊。”楚寻语抬起头,着急的看着慕缘。
“啊?”慕缘一愣,随即怪叫一声,“不好,脑部受到重创,连记忆都不清楚了,还以为自己在两极之地呢,你坐着别动,我去叫望尘前辈。”完,立刻夺门而出,去找大殿里的望尘,只留下楚寻语一人,茫然的看着周围。
“南柯一梦?真的是梦吗?”楚寻语疑惑的抬起手,看看手掌心,忽然发现上面布满伤口,在梦中两极之地所经历的伤痕,身体上,真的出现了,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书桌上,有一叠字笺,不禁闭上眼睛,仔细的体悟天地之道,忽然,一阵秋风自窗外袭来,那叠纸张,整整齐齐的断裂开来,如同被利刃所切。
“剑之风!我去过,我真的去过。”楚寻语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爬起来就要下床。
可是体内灵气消耗一空,身心疲惫不堪,一下床,就摔了一跤,痛的直哼哼,忽然看见床头边靠着自己的残情剑,连忙拿过来,剑身上,那首《浣溪沙》赫然刻在其上,楚寻语欣喜的拿在眼前,对着剑身叫道:“婷儿,婷儿,你在吗?回答我。”
可是一连数声,剑身毫无反应,楚寻语失望的将剑放在一边,默默叹息一声,靠在床架上,正在此时,忽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天籁之音:“你,在沮丧什么?”
楚寻语欣喜的回过头来,看见欧阳娉婷一袭倩影,淡淡的身形,站定在床头,连忙问道:“你果然随我回来了,我也是去过两极之地的,对吗?为什么他们才过去三天?”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欧阳娉婷来到近前,淡然的笑容,风华绝代的气质,低头看着楚寻语。
楚寻语愣住了,低头思索良久,始终不能参透其中三味,欧阳娉婷于是提他道:“时间不过是一种计算的方式,世人常言,烂柯于仙境之中,世上千年回首,殊不知佛语有云,三千世界,芸芸众生,时间不过春去秋来的一种心态变化而已,修真者早已脱离**时间衰老,那么时间又是何物?佛家中三千世界,或喜或悲,或古或今,也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世有两级皆引以为奇,其实不然,两级之秘,在于时间不走,天荒地老,今日你感觉已过年许,实则凡间不过三息日出日落,所以,修行之人,体悟天道,跳出三界,俯视众生,是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席话醍醐灌,的楚寻语汗流浃背,心中颇有所得,正所谓春去秋来,叶绿叶落,不过是红尘中的心态变换,又何来时间一?道可道,非常道,道,便是天道,天道之下,芸芸众生,也不过是三千世界中的一粒浮沙,沧海中的一粟,何必执着于表象呢?看破表象,才是我仙家无上大道心境。
渐渐领悟其中奥妙,楚寻语抬头正要话,忽然,门被推开,慕缘拉着望尘进来了,楚寻语连忙暗道一声:“不好,欧阳娉婷被看见,有些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