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带着请柬,于崇祯十二年七月下旬,终于赶到了南京。南京繁华堪比京城,比起陕西可是要强太多了。来到南京城,陈继没有住客栈,直接去钱谦益府上。
钱谦益在崇祯元年遭到温体仁和周延儒排挤,随后被革职,到了南京,钱谦益依旧惦记着官场,日子过得并不舒心,甚至有些意志消沉。直到前几个月遇到了柳如是,他的心情才舒畅起来。
钱谦益这次和几个南方的大儒联合举办文坛盛会,其目的就是要在士林里发出自己的声音,为重返官场做准备。
他的想法,受到了才女柳如是的肯定。
陈继问了好几个人,才到了钱谦益的府邸。
钱府豪华大气,比起巡抚、将军们的府邸也丝毫不差,能居住如此豪华的宅院,除了有银子外,还需要权利。钱谦益虽然没有了权利,但是他身为东林党领袖,在士林中依旧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陈继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是白鹤道长的亲传弟子。
士林中,论资排辈,更要讲身份。
陈继不是士林中人,甚至连读书人都算不上,没有一个让人重视的身份,钱谦益很可能不会重视他。陈继倒无所谓,可是他这次来是代表师傅白鹤道长,那就不能不讲究。
“来人可是白鹤道长的高徒?”钱谦益接到下人通报,亲自出来迎接。府里的下人和几个德高望重的读书人,都是一脸惊讶。
“牧斋先生竟然亲自去迎接客人?”
“据说牧斋先生请了白鹤道长。”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
一般人都称呼他为牧斋先生,或者牧翁。
陈继身穿白色长袍,手握长剑,让人见了,一股侠客气息迎面而来。
钱谦益是一个清瘦老者,五十来岁的样子,其实,钱谦益此时已经快六十岁了。可见钱谦益保养得非常好,样子比起真实年纪年轻了十来岁。
“牧斋先生,在下陈继,师傅正是白鹤道长。”陈继微微抱拳,递过请柬,“家师修行到了关键时刻,不便前来,就由我这个弟子代劳他老人家走一趟。还希望牧斋先生海涵。”
钱谦益听说白鹤道长没有前来,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陈继在他的眼中发现了那一丝失望。陈继对钱谦益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再过两年,就会迎娶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
钱谦益笑着说道:“没有关系,陈继小兄弟是白鹤道长的弟子,你能来,已经是给我面子了。陈继小兄弟,里面请。”
白鹤道长乃是修士,一生武功医术早已达到化境,钱谦益虽然是东林党领袖,但也不敢对白鹤道长有丝毫不满。
白鹤道长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仙人一样。
陈继笑着说道:“牧斋先生请。”
陈继是武者,是剑客。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每一步都踏在实处,这也就是所谓的脚踏实地。想要武功突飞猛进,非要将武功融入生活当中不可。只有在生活中修炼,功力才会真正的精进。
陈继清秀俊朗,再加上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阳刚之气,更是增添了独特的气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和陈继相比,的确差了一大截。
钱府内的丫环们见到陈继,眼中都出现桃心。
“恩?”
陈继进入府邸,跟着下人还没有走到厢房,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子。她身上的气质不一般,很惊艳,陈继不免多看了两眼,那漂亮女子丝毫不害羞,反而面带微笑地向陈继点头示意。
陈继也点头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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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个气质独特,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正在向钱谦益请教学问。
她正是才女柳如是。
柳如是喜欢过几个男人,特别是陈子龙,她是真的希望能嫁给他。可是陈子龙并不愿意娶她。几个月之前遇到钱谦益,柳如是一下子就被钱谦益的学问和才华折服。二人年纪相差太大,但彼此之间有着好感,他们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