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啊,孤找你父饮酒,三旬之后,待孤说起过往窘迫之事,你父笑道:‘若天下无天机,当不知如何’,孤自是疑惑,遂口,你父乃言,‘若天下无天机,当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虽天下人诟病,然天机确实功在社稷’,知道你父说这话之时是什么时候不?”
“……”
司马昭愕然地摇摇头。
“嘿!”
只见刘平嘿嘿一笑,怪异说道:“刚巧是发生在孤作出决定,是准备此事之后!”
司马昭一脸古怪。
“那日夜间,我深深一想,确实如此……孤那时已是一人之下……不,是区区一虚名之下,万人之上,何必为了一个破位,惹来天下人诟病?说来好笑,我刘天机这一歼贼尚未怎得,他刘备自诩皇室后裔,却是先行称帝……嘿嘿,虽天下人传言是刘辨力主此事,不过究竟如何,谁能知道?你父有一言深得我心,‘我思天机之志,非在尊位,乃在天下’,”
“尊位……天下……”
司马昭细细一想,顿时醒悟过来。
“子上,知我刘天机者,唯有你父!此言如惊雷,叫孤醒悟过来……是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孤也明白,若不是为子敬、公达,你父是绝对不会过问此事的,你父,可也是个‘大逆不道’之人呢,哈哈哈!”
“岳丈……”
司马昭苦笑着。
二人正说着,忽然书房外走入一人,恭敬唤道:“父亲,乌桓遣使者前来,眼下正在府中客堂等候……”
“知道了!”
“这……孩儿知道了!”那人,也就是刘平次子、刘桓,低声应道。
“唔。”
点点头,刘平转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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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司马昭笑道:“好了,孤先且去会会那乌桓使者!”
司马昭拱拱手,恭敬说道:“恭送岳丈!”
“呵呵,不必了!”
刘平笑了笑,大步走出书房,只留下司马昭与刘桓二人。
见刘平离开,刘桓当即去了面上拘谨,望着屋外摇头说道:“子上,我觉得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呵呵。”
司马昭微笑着走上前去,低声说道:“事在人为!”
“说得轻巧。”
刘桓翻翻白眼,不满说道:“你且试试整日呆在屋内?”
“这倒也是。”
司马昭皱皱眉,忽而说道:“要不,我与鲁师说句,你且一同去?”
顿时,刘桓一改面色,连连摆手说道:“别别!我自家府内,我尚可偷懒,若是在……”说着,他好似自觉语失,讪讪一笑。
无奈地摇摇头,司马昭皱眉沉声说道:“岳丈叫你兄弟三人各写一篇祷文,我思其中恐有蹊跷,你且细细琢磨,好生用词……”
“这……”
“这如何使得?”
司马昭皱皱眉,连连摇头说道:“此事不可,倘若被岳丈瞧出破绽,恐怕……”
“唉!”叹了口气,刘桓忽然问道:“哦,对了,子上,今日你怎得过来了?”
“呀!”
听闻刘桓问话,司马昭当即面色一变,急声说道:“糟了,竟不曾与岳丈提及!”
“唔?何事?”
只见司马昭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今日我前来,乃是得问宪儿有喜,是故前来向岳丈报喜,竟不曾想……”
“竟有此事?”
刘桓愣了愣,连忙说道:“快快,带我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
司马昭一脸无奈,却被刘桓拉着出了书房。
一面谈笑说着,二人一面走着,走着走着,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人,刘桓收力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你这该死的……”
低声喝骂着,刘桓揉揉被撞到的左肩,然而待他一抬眼,面色却是猛变。
只见那人冷笑着望了一眼刘桓,淡淡说道:“一时不慎撞到了二公子,还真是抱歉呢,不知二公子可有何异样,不如叫在下……”
“不必不必。”
连声打断了来人的话,刘桓眼神中似乎有些惧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
“子博!”司马昭皱皱眉喝道:“怎得如此无礼?”
来人,正是司马昭之弟,司马睿!
“好了好了,不就是没看到嘛,又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
见自己兄长发怒,司马睿抱抱拳,随意说道:“抱歉,子语,没伤到吧?”
“没伤到,没伤到。”
刘桓连连摆手,却听身旁司马昭问道:“子博,何时到的许都?”
“刚刚咯。”
司马睿耸耸肩,笑着说道:“听闻刘世叔意欲南征,命我为先锋,小弟马不停蹄赶来许都,哦,对了,刘世叔可在府内?”
“正在大堂会见乌桓使者!”司马昭说道。
“哦?”司马睿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我且前去看看,兄长告辞,待别了刘世叔,再归府中拜见兄长与嫂子!”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休要惹事!”
司马昭皱眉说了句,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弟弟向来是艺高胆大……
望着司马睿走远,刘桓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得!你弟弟久在军中,多有威望,他既来了许都,子访声势更甚……”
“呵。”
却见司马昭微笑说道:“子博精于武艺自是不假,然今又非比武,子语何必心生惧意?”
“如何能不惧?”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刘桓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见此,司马昭唯有苦笑,拍拍他肩膀说道:“且莫要再管其余事,去我府内书房,你且写一篇祷文来,我且为你评点一番……”
“还是子上够意思!”
刘桓嘿嘿一笑,随即好似想起什么,疑惑问道:“对了,子上,近日,还是不曾打探到司马世叔下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