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陈到有些汗颜得笑了笑。
确实,若是知道了其究竟,这些‘纸兵’最大的用途,不过是消耗刘兵体力罢了。
“啊啊,计了呀!”忽然,远处传来一人声响,带着些许慵懒。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寨外的‘纸兵’顿时化作纷纷纸片,落于地面。
这个声音是……懵然,司马懿眼神一皱,忽然想起好似在哪里听过……汉阳、石阳,是那陆逊!
“叔至!”司马懿手一指远处,低声呼道。
“末将明白!”陈到一抱拳,手伸出口吹了一记响哨,随着一记响哨响起,营内顿时涌出千余轻骑,为首一人更是大呼道:“让开让开!”
牵过急奔而来的白马,陈到一翻身,跃马背,举枪喝道:“诸君,随我来!”
“喝!”千余早早埋伏在营内的轻骑大呼一声,在营寨外众刘平让开的道路疾奔而去,而同时,远处林内传来一声噪杂,随即渐渐远处。
“追!”高举银枪,陈到望了一眼司马懿,见司马懿一点头,当即策马急追过去。
望着陈到带人驰远,司马懿这才蹲下身来,捻起地一抹灰烬,在手细细打量着。
虽然他故意留下破绽,引陆逊前来袭营,可是陆逊的做法,亦是出乎司马懿意料。
司马懿隐隐感觉,这陆逊,或许在盘算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杀啊!”
这在这时,林火光大起,杀声顿起。
司马懿面色一变,惊声呼道:“糟了,叔至怕是了埋伏了,我失察矣!”
说罢,他急声呼道:“传令甘宁,守住营寨,其余人等随我前去助陈将军一臂之力!”
随着司马懿一声令下,此时寨门处数千刘兵,皆随司马懿前往救援陈到,只余下区区数十人,前往营,将司马懿将令禀告甘宁。
确实,陈到了陆逊埋伏……
在得了司马懿应允之后,陈到当即率千余轻骑顺着官道追赶陆逊,然而追着追着,忽然见眼前寒光一闪,细看之下,竟然无数冒着寒光的箭头。
“啊!”随着一行轻骑将士一阵惨叫,竟是不下于两、三百将士纷纷落马,顿时队形乱成一团。
“怎么可能?”陈到惊呼一声,不是他疏于防范,而是他知道,此处有不少刘军斥候,是故他才敢如此大胆,在夜间急赶,他哪里想得到,竟会在自家门外,遭了敌军埋伏呢?
“怎么可能?呵,怎么不可能?”随着一声轻笑,远处林闪出些许亮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手持火把,笑吟吟望着陈到等人揶揄道:“正所谓穷寇莫追,追了,可是叫你命的哟!”最后一句,森然不已。
“好胆!”陈到咧了咧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冷笑说道:“有些年载,不曾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喔?是么?”那人嘿嘿一笑,右手一招,顿时身后林,露出无数闪过寒光的箭头,而官道两旁,亦不知从何处渐渐涌来无数敌军。
“那又如何?”陈到哂笑一声,四下望了望,只见黑暗人头涌动,心知伏,低头厉声喝道:“众将士戒备,我等冲出去!”
“冲出去?阁下好大口气!”那人哈哈一笑,右手一招,淡淡说道:“让他冲!”
顿时,只见四面喊杀声乍起,四周敌军密密麻麻,将陈到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到大喝一声,手银枪一甩,指着说话那人喝道:“众将士,杀过去!”
“喝!”
“咦?”陈到的气魄叫那人愣了愣。
“汰!”一声怒喝,陈到枪势一展,一面策马急行,一面用枪尖连点阻拦在前的敌军,眨眼之间,无数纸人飘零落地,化作灰灰。
趁隙瞥了一眼,陈到冷笑道,“雕虫小技,看我取你姓命!”说着,他朝麾下轻骑喊道:“众将士,不过是方才那些纸人罢了,不堪一击,待我等杀过去,取敌将首级!”
“喝!”听陈到这么一说,千余轻骑顿时士气高涨。
毕竟,方才那些‘纸兵’的不堪一击,众轻骑将士可是看在眼底。
“咦?”只见月色之下,林旁那将军模样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正是陆逊无疑,只见他惊讶盯着陈到,目露诧异之色,随即,缓缓露出几许笑意。
谁说这里尽是‘纸兵’来着?
原来如此,不过是方才那些纸人啊!带着这个心思,众刘军轻骑将士为保留体力,仅仅使出五成气力杀敌,毕竟,谁知道等下还有什么埋伏呢,总要留些气力吧。
然而……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名刘兵轻骑面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缓缓落马。
“唔?”陈到猛一转身,却见不远处一名敌军正捂着自己腹部缓缓后退,随即隐藏在众多人流之。
“小心!‘纸兵’之藏有敌军!”陈到一身惊呼,然而自那声惨叫开始,千余刘兵纷纷有人落马毙命,乱战之,众刘兵将士又不是司马懿,如何辨得清,哪些是真正的敌军,哪些仅仅是用妖术驱使的‘纸兵’?
“该死的!”望着一名又一名麾下骑兵将士落马毙命,陈到怒喝一声,手银枪狠狠投出,宛如一条银龙,但见半空一阵纸片飞扬,藏身在众多纸兵之的石阳士卒愕然望着贯穿体内的银枪,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缓缓倒地。
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陈到狠狠盯着远处的陆逊,叫陆逊一阵心悸。
这家伙……
“刘将通名!”
拔出腰间青釭剑左劈右砍,陈到策马至银枪旁,取银枪在手,厉声喝道:“我乃陈到陈叔至!”
原来是他!
陆逊脸露出几分笑意,一挥手,微笑说道:“原本仅仅是想诱你等出营,便不想来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陈到陈叔至,天助我也……射箭!”
随着陆逊一声令下,林箭如雨发,朝着陈到一行呼啸而至。
什么?难道他竟是全然不顾自己麾下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