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张燕下意识说道。
“那么为何不助我主一臂之力?”深深望着张燕,司马懿急声说道:“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实力相当,若是长此下去,何时才是平定乱世?眼下,袁绍百万大军败北,冀、青、幽、并四州人心惶惶,乃是千载难逢战机,我主自有平定乱世之心,急欲北上伐袁,却苦于兵马不济……若是能取袁绍冀、青两州,我主便能在数年之内挥军中原,平定乱世,却不知,子安为何不助我主一臂之力?!”
“……”缓缓起身,望了一眼司马懿,张燕心中显然挣扎不已。
“也罢。”暗暗叹了口气,司马懿起身拱手说道:“今日急赶而来,路上太过劳顿,子安可否拨一间客房与我等,至于答复,便由子安细细思量,可否?”
“好!好!”见司马懿这么说,张燕自然不会不允,急忙叫人将司马懿与陈到带入客房歇息。
张白骑……还是刘天机?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胜了?
漫步走在陈留刘营之中,望着不远处被关押着的袁兵,荀攸面色有些凝重。
耳边仍不时传来刘兵们的窃窃私语,关于他们对前几日诡异天象的见解,有人说是主公洪福,亦或有人说是天见可怜、故而垂青刘军,还有人说是刘军天命所归,合该统领天下,对此荀攸俱是嗤之以鼻。
哼!天命?可笑!
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明白,何为天命?
偌大天下,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寥寥可数,或许,仅仅只有两人!
瞥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刘兵,荀攸冷笑一声。
天命?
若不是那人改了气运大势,你等还有姓命在此胡言乱语?
“愚子!”很是不屑地轻声吐出两字,荀攸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摇摇头,荀攸朝前走去,但是此时那些刘兵传来的对话,却叫他脚步停了一停。
“不过啊,虽说营内弟兄都说是上天相助,但是,若不是监军激励我等,恐怕这一仗就败了吧?”
“是啊……”
“多亏监军啊……”
“……”下意识转身望了那些刘兵一眼,荀攸愣了愣,随即暗暗撇嘴。
啧!那又如何?得不偿失!无智!
似乎是忘记了前几日大胜后自己心中喜悦,荀攸心中腹议。
“子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吾日:无所谓仁,也无所谓不仁,皆大势所趋也……”喃喃自语自语着,荀攸朝自己帐篷走去。
监军,观你平日所为,嘿!
就算你此刻比我站得高,但是你的器量却叫你止于此……七万袁军俘虏,啧!
刘天机如今局势,虽胜实败,实力大损,一旦被天下诸侯得知虚实,必蜂巢来袭,谁叫兖、豫、徐三州乃富饶之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别说你刘天机!
若是要破此困局,唯有北上!
趁天下诸侯尚未察觉袁绍败北前,侵吞北地四州……
不,两州即可,取袁绍之粮为羽翼,收袁绍溃军为爪牙……
以战养战!
真不知监军你怎么想的,军中粮谷本就不多,竟还将这些残兵败将留在此处消耗粮食,莫非你想叫这些北地士卒对付袁绍?
哼!自取死地!
如今之计,有三:其一,将这些袁军秘密坑杀,杜绝后患,此乃下策!
其二,将此些袁军尽数收编调往汝南,换大将夏侯渊率军来此。只予袁军十日之粮,命其把守荆州门户。期间令军士把守颍川、汝南何处要地,再每隔十日遣将士送粮予此些袁军……如此,此些袁军必然不敢反,趁此机会,调夏侯渊麾下兵马北上,猛攻冀州!
不过如此一来,荆州或许会得悉袁绍败北,再者,一来一去,消耗诸多时日,中策而已!
其三,袁绍临阵脱逃,为求命不顾麾下士卒,此时溃军正心中惶惶,合该收编:留士卒为用,其余将领悉数诛杀,再以利诱之,刘军士卒普调一级,与袁军混编,许下重诺,令全军用命,十日之内,北上伐袁,胜则溃军一往直前,心中不念旧主;败则必遭溃军反噬……虽说极为凶险,但倘若谨慎为之,并非不是制胜之道。
那么眼下,刘天机会怎么做呢?
叫我看看吧……嘿嘿!
就在荀攸心中不怀好意想着的同时,那边,刘平确实在为此事头疼……
其一,司马懿昨日北上河内,前去说服张燕,至今音信全无。
其二,军中粮谷将断,刘平急忙令人前去许都调粮,却听闻许都粮价日渐高涨,就算是鲁肃目光长远,叫鲁家从各地收集粮谷三千石,却也难解燃眉之急。
其三,北伐之事迫在眉睫,然而可用之兵,却寥寥无几,每滞留一曰,便多一份险峻,若是不在天下诸侯得知此事前北伐,若是不在袁绍醒悟、调集兵马固守前北伐,唔……
前景堪忧啊!
“痛煞我也!”
整整日,仅仅罩着一件外袍,刘平躺在帐内榻上,辗转反侧,痛呼不已,将刘营内众将骇得不行,四下寻找止痛秘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