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四街,易水寒家的算命馆门口。
魏猛背着白灵槐,黄大力抱着胡力霸,三人一狗站在门口,而显佑伯拿着他那块像“ipad”的白板站在他们身后。
魏猛的t恤又短了一一条,开始撕了一条包被死神插地伤,白灵槐给他治疗好伤后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又撕一条让魏猛做了发带,让t恤短地盖不住他的肚脐。
不弄个发带不行啊,额头的两个“还钱”大字实在是太明显了,魏猛用肥皂洗了白天,那两个字依然如墨笔刚刚写上的一样,巍然不动。
“等你拜了易仙翁为师,我自会把字给你去掉。”显佑伯道。
魏猛就这么被“押着”来到易水寒的家。土地公回了他的土地庙,黄大力知道老狗儿头是不放心他在井里的苟小雨。黄大力也不是有“义气”要陪着魏猛来,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看到易仙翁这个煞星,可是没办法啊,他给显佑伯刷卡划走了一百多万,魏猛还没在欠条上签字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过去自己有飞天夜叉皮,自然不怕魏猛赖账,可现在黄大力是要什么没什么,魏猛要是跑,他只有哭的份,所以他必须要拿到可以当证据的书面证据,也就是魏猛亲笔签字的欠条。
“城隍爷,这都到门口了,你就把我脑门的字弄掉呗,要不我顶着‘还钱’去拜师,人家肯定不会要我。”魏猛一副苦瓜脸对着显佑伯,哀求道。
“别废话!快进去!”显佑伯也没有好气,用手里的白板推了一把魏猛。一路上魏猛就磨磨蹭蹭的,眼看就要到六点他答应易仙翁的时间了,他还在门口磨磨唧唧,显佑伯可不想失信于易仙翁,不是怕影响他的诚信名声,主要是易仙翁从来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主儿,如果因为他迟到,易仙翁再变卦,整出别的幺蛾子,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魏猛向前挪了一下步,回头看着白板问了句:“城隍爷,你手里这个是啥玩意?你这玩意儿厉害啊,跟棺材盖似的,一下子就把我困住了。”
“这是我的象牙笏板。你还进不进去?不进去我可要做法把你埋在这门口了。”
“我也没说不进去啊。”魏猛无可奈何地拉着门把手,今天刚把人家儿子打了,现在去拜人家老子为师傅,真不知道城隍爷是怎么想的,这可让他怎么长得开嘴啊。
显佑伯实在看不下去,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六点了,他挥舞了手里的笏板,朝着魏猛的膝盖后侧狠狠地打了一下,魏猛就感觉他的膝盖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双膝一软跪在算命馆里面的地上,黄大力也凑了个热闹,魏猛一跪倒白灵槐就从他后背跳了下来,黄大力就在魏猛的后背上踢了一脚。
也不知道是黄大力的力气恢复了还是易水寒家的地板擦地太光滑了,魏猛的身子从门口一直往里滑行,就好像在冬天的冰面上一样,一直滑到屋里里面,滑到一个人的面前才停下,魏猛抬头一看,一个穿过八卦道服,满脸红光满身酒气的道士站在他面前。
易仙翁!易水寒的父亲,两个月前说他“命犯天下孤星”的骗子。
“徒儿,快请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磕头了,随便封个几万块的红包作为拜师礼就可以了!”易仙翁笑呵呵地弯腰伸手把魏猛搀扶起来,魏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随着易仙翁的手站起来,易仙翁朝他把手一伸:“拿来吧。”
“拿什么?”魏猛不解地问道。
“拜师红包啊。”
“我没有钱!”魏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孽徒,一点儿不懂得尊师重道!”易仙翁一听魏猛没有钱,这脸说变就变,从和蔼可亲一下就变地金刚怒目,手在魏猛的额头一拍,魏猛就不由自主地跪倒,想不跪倒都不行。
易仙翁一掌之下,魏猛额头的发带碎成一块块只有指甲大小,散落了一地,魏猛看到从头上飘落的碎步片,不由得目瞪口呆。
让魏猛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发生,就在他的发带完全飘落的时候,他的t恤也开始龟裂飘落,很快,他就完全赤□裸了上身。
易仙翁伸出右手,将手掌盖住魏猛的天灵盖,魏猛就感到一股寒气一股热气从易仙翁的手掌进入他的身体,寒气和热气泾渭分明又偏偏像dna模型一样纠缠,一直往他身体里钻。
魏猛想起身,可易仙翁的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他根本无法动弹,魏猛咬牙从乾坤袋里摸出量天尺,恶狠狠地朝易仙翁的双□腿扫去。
易仙翁的身体就像一股青烟,轻轻地在量天尺上跳过,不只跳过,因为跳起来总有落下的时候,而易仙翁的身体就这么漂浮在空中,以他的手作为轴,身体像个陀螺在魏猛的头顶旋转,而随着他的旋转,那寒热之气更加迅速地进入魏猛的身体,往魏猛的躯干四肢蔓延,寒热之气所到之处,魏猛就感到他的身边像是被一冷一热两把锥子反复刺穿,疼痛难忍,而且随着寒热之气经过,他的躯干和四肢开始麻木,魏猛集中他所有的力气,挥舞量天尺朝他头顶易仙翁的胳膊扫去,可是他用力过猛,他的手已经不那么听使唤,量天尺在他头顶扫过后就没能收住,量天尺脱手而出,插□进了旁边的墙里。
可惜,他并没有打到易仙翁,易仙翁已经在空中翻身,落在了魏猛的身后,他竖起手掌,要往魏猛后心拍去,可就在他要拍的时候,他的手在空空生生地停下了。
白灵槐看到一切,也顾不得别的,快步跑进来,扑倒在易仙翁的脚下:“道长手下留情!”白灵槐已经看不来了,易仙翁这是要费掉魏猛一身的精气,她可不能就这么眼看着魏猛的精气被毁,那都是她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虽然现在给了魏猛而且要不回来,可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所在,她实在不忍看着就这么被易仙翁给毁掉,而且,她现在无论是捉人魈还是修炼,都要靠着魏猛帮忙,如果魏猛没有了精气,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自己也就只能跟着魏猛生老病死,然后两个人一起轮回,永远也不能分开。
易仙翁低头看着白灵槐,可他的手依然停在空中:“刺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