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梵门本是蛮夷外道,入我华夏多年却不知悔改,难去蛮夷之气,朕不忍见之,故特下此令,欲以华夏之伟大文化去其蛮夷之气。即日起,大隋境内各郡县,一切佛刹改为宫观,释迦之名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违者以谋逆之罪论处,不得有误。”何恒轻声念着杨广这个圣旨,每念一个字,不嗔他们的面就黑一分,到何恒念完的时候,他们的脸已经比黑炭还要黑。
即使了空这位苦修多年“闭口禅功”,定力深厚的秃驴,此刻面也是阴沉着。
虽然以静念禅院的势力,杨广一下这道圣旨他们就都知道了,否则他们刚刚也不会不开门了。
只是,他们知道归知道,何恒亲自上门拿着这道圣旨来念给他们听,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根本就是在挑衅啊!
根本就是何恒这个道门之人,在得势之后,来他们这里耀武扬威,裸打他们脸。
事实上,何恒就是来打他们脸的。
这是王知远特别要求他做的。
当初茅山宗的祖师,道门大宗师陶弘景被得势的梵门逼得出家,去研修佛法,茅山宗与梵门的恩怨就结下了,这些年来更是滚雪球般越来越深,现在他们得势了,还不找一找这帮秃驴的麻烦?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何恒面无表情地看着了空等人,轻轻把手里圣旨合上,淡淡道:“诸位大师不,应该是诸位同道了,此乃皇上的旨意,贫道不敢不从,诸位还请配合,否则这两万大军要是出动起来,贫道可不能保证后果。”
“你!”不嗔等人怒视着何恒,几百个武僧亦是火气冲天,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何恒淡然处之,手持圣旨,一脚踩了踩静念禅院倒塌的门户,而他身后,立刻有一身着黑甲的将领持刀而出,冷冷望着一众僧人,大声喝道:“圣上旨意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混账,尔等欺人太甚,须知我佛如来亦有怒目金刚,休要逼贫僧施展降魔手段!”正如不嗔所说,不惧的脾气最为火爆,提着一柄纯铁铸成的禅杖就向前而来
“师弟,不可啊!”不嗔死死拽住不惧,苦苦劝说着。
不贪、不痴二人怒目圆睁盯着何恒,不让人靠近禅院。
何恒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目光看向还在不发出声音,默默念经的了空和尚,厉声喝道:“了空住持,贫道可是奉圣旨而来,你禅院僧人这般不配合,莫不是要抗旨不遵,意图谋反?”
“妖道你休要胡说!”不惧大怒,不顾几人劝阻,抡着禅杖就向何恒这劈来。
“大胆!”先前那位将领见不惧来势汹汹,当即就提刀而上,此人武功也是不凡,与不惧相差不远。
二人都带着怒意,当即就在这禅院门口厮杀起来,禅杖与宝刀交织着。
“阿弥陀佛!”就在不嗔等人焦急地看着不惧之时,一声仿佛黄钟大吕的佛号响彻开来,震动方圆数里,丝毫不比何恒先前的声势差。
了空和尚陡地一步往前跨来,结束了他二十余年的“闭口禅”,白眉黑发的他,手里念珠滚动,面露疾苦道:“真人亦是出家之人,何必来此为难我等?”
何恒轻笑道:“非是贫道要来为难尔等,只是汝梵门太过分了,嘴上说着慈悲,却到处收刮民脂民膏,图谋不轨。看看你们这禅院,数百间房屋,修的多么好,香火日夜灯油不绝,可你们可知,这天下有多少百姓是吃不上饭,点不起灯,有有多少人是连自己一间遮风挡雨的房屋都没有?”
了空沉默不语,只是嘴里不断念着“慈悲”“慈悲”。
何恒继续道:“尔等受天下百姓供养,得以衣食无忧,不参与任何劳作就可过上诸多百姓一生都达不到的生活,却还是不思感恩,成日图谋不轨,鼓动百姓造反,岂不知天下安定,你们这么做,乃是陷生灵于水深火热?所谓来世之说更是蛮夷之气难消,荼毒百姓进取之心,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说到这里,何恒抱拳对着洛阳深处道:“今陛下给予尔等改邪归正,改过自新的机会,以我华夏之伟大文化,消尔等蛮夷之气,尔等还不速速谢恩,让贫道行事?”
这般说着,何恒手掌轻动,其身后两万禁军举起弓弩,对准了静念禅院一干僧众,只需他们有何异常,就立即万箭齐发,把这座禅院化为刺猬。
这个世界的武道普遍较高,这些军士手上的都是硬弩,最少的也是三石之弓,一百五十步内,可穿一寸的铁板,这些和尚虽然武功不差,但要是面对这等硬弩的密集箭雨,除了了空等寥寥数人以外,恐怕其他人都要当场染血,圆寂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