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对了我姓米叫米梁人们都叫我米老头
米老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手持棍棒密密麻麻的征地人群要强征地皮。
他去评理,却被人砍了十几刀,他儿子去帮助他,却被人用枪活活打死,儿媳妇过来,也死了。然后,他疯了。一直疯疯癫癫了五六年,每天,都在寻找他那明明已经死了,却一直欺骗自己没有死的儿子。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不是梦,那都是现实。他真的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过了五年的生活,每天都去开发着的那曾经的自家祖地上找儿子,每天都会在昏暗的下水道中一个人凄冷的过活。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米老头的满是褶皱和斑点的眼角流下。
梦醒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老伯,你醒了,有没有记起什么事情来”张郎行针完毕,擦了擦汗,看着老头睁开眼睛,由迷茫到敞亮,心中一宽,不管这个老头有没有以前的记忆,至少病算是好了。要不然,那压迫脑干的淤血在呆上个把月的,老头就不仅仅是疯掉那么简单了,甚至可能猝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头站起身,噗通一声又给张郎跪下:“恩人,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了我米老头。”
“唉,老伯,不用这样的,这可使不得。”张郎扶住米老头,找一个上了一把年纪的老伯给自己下跪,张郎都会觉得折寿。
“求恩人救命,求恩人申冤。”米老头老泪纵横,想到死去的儿子,想到失去的祖地,眼下能够指望的人就只有张郎了,虽然不知道张郎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米老头本能觉得,张郎能对自己一个疯老头见死不救,肯定是菩萨心肠,而且医术这么高明,那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好,老伯,你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事情。”张郎好歹算是扶起了米老头,济世八针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给老头行完针,张郎的内力就被消耗了大半,多少有些虚脱。
“嗯,好。”哽咽着,见到张郎竟然没嫌弃自己个脏老头,反而似乎真的要为自己提供帮助,大是感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人不求回报反而帮助别人的神医啊。
坐在水泥地上,米老头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张郎说了一遍。
五年前,米老头的家还是三圣乡一个大户,三圣乡大约一半的地皮,都是米老头的祖地。米老头也算是一个富庶的“地主”人家了。可是,有一天,当一群自称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的人来到三圣乡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米老头是死活不会卖自己祖地的,不论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出什么样的价位。后来,开发商走了,米老头也认为事情就这么接了,可没想到,再次来到三圣乡的,却是一个黑帮。
趁着半夜,他们拆了米老头的房屋,砸了米老头的家,烧了米老头的祖坟。睡醒的米老头当时就气炸了,和痞子理论,要去告他们,可谁知道,遭受的却是一顿毒打,他的儿子儿媳更是在家中被手枪活活打死,横飞的子弹,迸溅的鲜血,儿子惊恐的眼神,五年的噩梦再后来,就是米老头疯癫的历史了。
张郎听着,眉头紧皱,来烧杀抢掠的肯定是五湖帮了,这五湖帮真的是恶贯满盈啊,三圣乡房地产开发商,也就是一个外表披着一层好看衣服的五湖帮。而身为五湖帮首领的顾二爷,那就是纵容罪恶发生的根源。说起来,一切都是因为顾二爷这黑帮头子呢。
“老伯,若是找你去告这三圣乡房地产,你觉得把握大么”张郎忽然问道。
“呃这基本不可能成功”米老头停止了哽咽,听到张郎的话,不禁黯然,所有的线索都被抹除了,当年三圣乡发生的事情,也很少有人知道了。就算是知道的人,说不定也被封口了,胆小怕事的村民,也不可能为了帮助消失五年的自己去得罪家大势大的房地产开发商。
“嗯,老伯你别沮丧,肯定有办法的,你还知道你儿子和儿媳埋葬在什么地方吗,他们的尸体是被谁处理的”张郎询问。
“知道,知道,当年我在疯掉之前亲自把他们埋掉的,现在应该在我老祖地的大梧桐树下。”米老头此时的主心骨就只有张郎了,在他看来,张郎是无所不能的。
张郎一听,心中一动,今天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他可就是看到了一颗梧桐树。
“你说的梧桐树,是白天工地那个很大的梧桐吗”张郎不确定的问道,不知道米老头还有没有白天的记忆。
“对对对,就是那里,那开发商似乎把那地规划为绿地了,所以没有开发。”米老头连忙点头,他疯掉中的记忆到现在还保留的很清晰。
“好,老伯,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张郎听到米老头的话后眼睛一亮,反问了一句。
“信,当然信你可是我的恩人。”米老头虽然不知道张郎的具体身份,但是多年的老江湖经验还是让他猜到了一些端倪,张郎只身来这里打工干活,隐瞒身份,还救活了自己,肯定是对三圣乡开发商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那好,现在收拾东西,跟我走,去见个人。”张郎站起身,忽然觉得一阵开朗。
“恩人,我们这是要去见谁”米老头疑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郎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