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正早早起床,骑上快马沿着官道一路向绛都方向疾驰,他知道既然张孟谈已经发现自己,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跑出百里之后,贺正终于停下马稍稍歇息一会,随后与小内侍拿出口袋里的干粮,就着路边的河水填充了一下肚子,顺便也让马匹在河边吃草喝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二人重新上马,继续飞驰。
中午时分二人来到了距离绛都大约百里的翼城,这时只见官道上出现一彪人马,为首的竟然是执政智瑶。
“总管大人,这急匆匆的,是去哪啊?”见到贺正,智瑶高兴的问道。
见到智瑶这张脸,贺正从内心深处就感到讨厌,“我要去哪,需要请示执政大人吗?”
听了贺正这带着讽刺的话语,智瑶并不生气,“如果是正常的公事,当然不需要想我请示,可要是里通敌国,拿国家的利益做交换的话,那作为执政,我可就不能不管了。”
贺正冷笑一声,“请问执政大人,有人未经国君同意,就擅自将国君的领地抢夺过去,这算不算欺君罔上?”
智瑶哈哈一笑,“算,当然算,可是就算是欺君罔上,但也是晋国国内的事情,但如果里通外国,那就是卖国的行为了,出卖晋国利益的事情,那可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想总管大人一定是不会做的。来人啦,去搜一搜,看看总管大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
说完智瑶挥挥马鞭,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搜身。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贺正正准备调转马头逃跑,便被智瑶的手下拿下,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与齐国协议。
“哈哈哈,总管大人,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智瑶打开一看,露出诡异一笑,随后脸色一变,“大胆贺正里通外国,阴谋出卖国家利益,还不速速拿下。”
左右上前将贺正和小内侍拿下,绑在马背上运往绛都。
回到绛都,智瑶并没有直接压着贺正等人前往王宫找晋公姬凿理论,而是先把他们关进了智府的牢房严刑拷打,现在他要从这二人的身上找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智瑶很清楚,贺正之所以能够出使齐国,背后肯定有国君的影子,现在他要借这个机会直接把晋公姬凿赶下台。
“贺大人,你就招了吧,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对于这个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内侍,智瑶还真佩服他的撑头。
“智瑶你就死了这心吧,”虽然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是贺正还是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智瑶,“身为臣子,你竟然欺君罔上、带领四卿私分国君领地,妄自尊大竟敢称伯,那一条哪一桩不是诛灭的死罪。”
对于贺正的指责,智瑶不以为然,“你说你一个内侍,连个后人都没有,我就想不通你到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智瑶用鞭子推着贺正的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肯定是国君,对不对。”
“我早就说过,此事乃是我个人所为,与国君无关。我实在是看不惯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的胡作非为才出面请齐国来消灭了你们,最好能够将你们全部碎死万段。”
“哼哼,你以为我是白痴啊!”智瑶轻蔑一笑。“你所为?难道你想当国君?你一个死太监还能当国君不成。就算你请了齐国来帮忙,又能奈我何?”说完智瑶又不屑的望了一眼贺正,准备离去。
就在智瑶转身的一刻,贺正一口吐到了智瑶的左脸上,带着浓血的痰又腥又臭,“继续打,往死里打。”智瑶又气又恨,这时狱吏上前用衣袖帮智瑶擦去了脸上的痰。
智瑶来到小内侍跟前,用鞭子拖起他的头,“哎呀!这还是个小孩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小内侍长得眉清目秀,智瑶怜惜的看着小孩,“说,是谁指使你去齐国的?”
“总管大人。”
“那你知道是谁指使总管的?”
小内侍摇摇头,“早上起床,总管派人叫我跟他出去一趟,我就跟着他去了,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内侍说的都是实情,但智瑶却想从他这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那你在齐国有没有听到总管大人与齐国执政的谈话?他们说什么?”
“他们谈话的时候,不让我进门,我就在门外和门卫闲聊。真不知道他们谈什么。”
“狡猾的小东西。”智瑶拔出剑在小内侍的胸前划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看着血从小内侍的胸前一一流下,智瑶产生了一种不可言状的快感。
小内侍吓得直哭,“执政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折腾了一整天,除了把贺正和小内侍打的遍体鳞伤之外,智瑶一无所获。
回到府里,智瑶又气又恨的对郗疵道:“既然贺正不愿交待,要不就杀了他们。”
“不,主公可以将他们交给国君处理。”
智瑶抬起头,望着郗疵,“好,那就把他交给国君处置。”
晋国王宫。
惊慌失措的晋公姬凿已经得知贺正被抓的消息,此时他已经没了主意。虽然他不怕死,但他也不愿背上卖国的恶名。
这可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