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进行,但此时的韩虎心中却难受的想吃了苍蝇一样,他所喝的每一口简直比毒药还难受,他心中暗暗恨自己的无能和胆怯,当时他也想像姑父赵无恤一样与智瑶撑起来对抗,可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退却。
对抗是要有实力作为后盾的,韩氏没有与智氏对抗的实力,那么就只有忍受。可从古至今人们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迟早是要刺向心口的。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
送走三卿,智氏的几位重要成员又重新回到大厅。
郤疵对智瑶委婉的说道:“主公今日的言辞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韩氏也是世卿,你这样羞辱他以及他的家臣,这对智氏的将来可不是好事。”
“哎!我当时喝多了,说话有所过激了。”随后智瑶不屑的说道,“再说了韩虎也就是个孩子,不必太计较。”
“哎--,”郤疵叹道,“主公今后说话万万要注意了。”
这时智国也跟了过来说道:“叔父今日的言辞确实有些过了,对智氏没有一好处。还望叔父提早做好准备,再这样下去,灾难真的是会来临的。”
郤疵说他也就罢了,现在一个小辈的智国也来说他,这让智瑶很是不高兴,“就一个小小的韩虎能对智氏产生多大的影响,不用怕他;话又说回来,今天晋国的形势,对谁发难不发难主要在我,我不给他们发难,他们就只有乖乖的多活几年;一旦我要向他们发难,他们也就只有死的份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要是放在平时智国也就罢了,可是今天大家都喝了些酒,胆子也就比平常大了,不依不饶的说道:“叔父,智氏现在虽然最强,但是以往的例子可是摆在眼前的。文公时期赵盾一手遮天,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孟姬一举谗言,最终引发了导致下宫惨案赵氏也因此差灭门。还有栾盈也是在权势如日中天的时候,母亲叔祁诉说他想作乱,最后导致不幸。”
郤疵和智宵对智国头称是。
可是智瑶仍然不屑一顾的望着智国。
智国继续道:“《夏书》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屡犯过失,结下的怨恨不在明处,而在暗处,所以应当在这种怨恨还没有显露时就加以防范。’(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如今叔父在一次宴会上就羞辱了人家的主公和家臣二人,又不加戒备,说他们‘不敢发难’,还藐视的认为人家弱小,不足为惧。这恐怕不行吧?就连蚊子、蚂蚁、黄蜂、蝎子都能害人,更何况是世卿、家臣呢!”
若是放在平常,智国的这些话,智瑶也许会听,可是今天智瑶已经是执拗起来了,到了水米不进的程度。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智瑶愤怒的制止了智国继续说下去的**,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留下目瞪口呆的智宵、智国、郤疵望着智瑶的背影,不知所措。
“哎--”智国长叹一声,走出了门,随后郤疵、智宵也跟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