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去世、智瑶封‘伯’,公元前465年的中原大地处于风云突变的前夕。
晋国晋阳附近的涂水邑,六十多岁的智徐吾正在院子里做木匠活。今年的冬天雪大天寒,闲在家里无事可做,为了活动活动筋骨,于是乎,老人便想到了自己打造一把椅子。天气虽然寒冷,但老人还是脱去了外套,穿着一件长衫,卷起袖子,一手拿着斧子,一手抓住劈好的木材,按照划好的线条,一斧子一斧子的劈下去。
叮叮当当的忙活一阵子之后,椅子所用的材料便准备的差不多了。老人擦了一把汗,坐在屋子的木材上休息。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老人的思想飞出了很远很远。
智徐吾,晋国原执政智跞之子。智跞生三子,长子智申、次子智果、三子智徐吾。智徐吾虽然生于官宦人家,但他从小就喜欢种地、做活等农人干的活,为此没有少挨过父亲的责骂。在智府这样的大家庭里,不喜欢政治,就喜欢干粗活的智徐吾显然成了一个另类,为了不应其他几个孩子的学业和政治上的展,心如死灰的智跞将不到二十岁的智徐吾送到晋国北端的涂水,当了那里的大夫。从此智徐吾也与绛都智氏结下了梁子,几十年没有再回过绛都。
后来智徐吾在那里娶妻生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白天他便和当地的农夫一起下地干活,晚上便拿出斧子、锯子,给自己家打造家居,后来自己家的家居越来越多,智徐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开始给邻居家打造家居,几十年过去之后,整个涂水城的家居基本上都出自涂水大夫智徐吾一人之手。
人生最大的理想不是当多大的官,也不是挣多少钱,而是能够按照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智徐吾就是这样一个按照自己的理想做事的人,若不是后来的事情,连智徐吾自己都会忘记自己出身名门,有一个曾经当过执政的父亲,一个正在晋国执政的侄子智瑶。
晋国北方的官道上,一架马车正在向北奔驰。天气寒冷,马车的四周裹着厚厚的棉帘子,车上坐着一位仪态庄严、神情严肃的老者,老者身着纯蓝色棉袍,腰间系着玉带。由于春气时期贵族喜欢纯色的衣服,只有平民才穿着杂色衣服,所以从老者的纯色的长跑一看就知道老者是贵族家庭的重要成员。
天快黑了,老者的车架来到了晋国北方的涂水城。天色已晚,老者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当老者走出房间的时候,雪花已经将大地覆盖的严严实实。
老者走下楼,来到前面的酒家,一边吃饭一边打问情况。
“这位小哥,咱们涂水大夫的府邸在那条街?”
店小二是个热心人,快人快语的告诉老者:“出了门往左拐,再往前走二百步大概就到了。不过现在雪大,好多人还都没有起床,这位爷您就在我们这儿,慢慢吃慢慢喝,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再过去也不迟。”
说完小二看了看外面,只见雪花纷扬,再也怎么等,也不会有太阳出来的时候,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大爷只管吃喝,再晚也不用担心。”
“哦,知道了,谢谢小哥。”
吃完早饭,老者起身来到店外,雪花已经没过了脚踝,一脚踩下去,脚就陷进了雪里。幸好他要找的人府邸不远,转了个弯没走几步就到了。
一座宽阔的大门前,老者停下了脚步。犹豫了半会,老者挥手敲敲门,一位门人探出了半个脑袋,打量了一下老者,见他气质不凡、穿着不素,说话也客气了许多:“这位爷,您找哪位?”
“请问智徐吾住这吗?”
“您是问我家老爷吗?他就住这。”随后门人说道:“您稍等,我去通禀一声。”
门人快步跑进院子,来到庭前,一问这才得知,老爷又去做木工活了,于是门人匆匆来到后面的木工房。智徐吾果然在这正挥汗如雨的做着木工活,手里的椅子眼看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