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莒城,天已经黑了,豫让和手下一路疾驰向西而去。
已经出来有些时间了,也不知道晋国的战况如何?再说了豫让也有些心急了,毕竟自己的身后还背着一颗人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趁着夜色,二人快马疾驰跑出了许久,迟迟还不见手下过来,豫让不免有些焦急,调转马头沿着原路返回。
啊?
不知什么时候,手下从马上掉落,正在地上挣扎。豫让赶紧下马过来,将手下抱在怀里,“你这是怎么了?”
怀里的手下瑟瑟发抖,虚弱的对豫让说道:“大人,你快走吧,刚才打斗的时候我已经受伤了,恐怕回不了晋国了。”说完,手下头一偏,死在了豫让怀里。
豫让抬起手,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自己已经满手鲜血。他想大喊出来,可刚一出声,就停止了,这里可是莒国,距离晋国还远着呢!再喊可就回不了晋国了。
豫让强忍着痛苦在野外的荒草丛里扒了个坑,草草埋了手下。继续前行,经过一夜的飞奔,天亮时分,豫让终于跑出了莒国来到鲁国境内。
进入鲁国地界,豫让瞌睡的实在是不行了。
于是跳下马,来到河边找了一处僻静的草丛里躺了下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豫让来到河边准备洗一把脸。河水清澈见底,倒影里,豫让的样子十分可怕,凌乱的头发、带血的衣服、满身的灰尘。
看到自己的样子,豫让大为吃惊,幸好提早发现不然进了鲁国的城池之后,肯定会被官军当做杀人犯抓捕。
豫让脱掉衣裤,赶紧放在水中清洗,顺便也把装着梁婴父人头的口袋在河里清洗干净,搭在树枝上晾晒。
自己则在周围找了些野果充饥,顺便也让马在河边吃会草,跑了一夜马也累了。
春天的阳光很是温暖,时间不大豫让的衣服就晾干了,穿好衣服,上马启程。
再往前走一百多里就是鲁国的都城曲阜了,那里可是大儒孔子的家乡了,马不停蹄的疾驰,午后时分豫让来到了鲁国的都城曲阜。
曲阜就是曲阜,有着完全不同于其他国家都城的地方。进入城池,豫让最大的感觉就是这里的文化气息非常的浓烈,人与人之间说话都是文绉绉的。
东门外的一棵大树下,一位老者正在给一群人讲课。老者虽然坐在树下但也可以看出他身材高大,精神矍铄。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老者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老远处就能够听到他声音。
豫让被这富有磁性的声音给镇住了,不由得跳下马,向大树走去。不一会儿,站在树下的豫让就听得如痴如醉。
“哎,问你呢,你的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听的入神的豫让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回头一看只见有人正在问他,豫让没有回答,径直问道:“这位老者是孔子吗?”
“不是他还有谁?我在问你口袋装的是什么?快说,不然的话我就报官了。”来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的口袋装的什么与你有关系吗?”豫让说道,说罢扭身就走。
但来人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快步上前准备来抓他,边追边喊道:“快来人抓强盗啦,他口袋里装有人头。”
哦?
正在听讲的人都被这一喊声惊的回过神来,吃惊的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