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继续道:“这就说明梁婴父很早就与莒国有联系,并接受了他们的馈赠。由此可见,他早就知道范吉射坚持不了多久的,在范吉射败退之前就为自己找好了后路。哼——,这个阴险狡诈吃里扒外的东西。”
对于豫让的分析,手下深深的折服。
“今夜我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赶往莒国。”豫让对手下说道。
莒国在大海之滨,从郑国前往莒国,那可不是一天半天的路程。想到未来还要经过千山万水,于是手下对豫让建议道:“大人,此去莒国何止千里,别的不说就是国家就有好几个,至少通过宋国、曹国、鲁国,才能到莒国,不如我们禀报执政大人,让他派使臣前往莒国要求他们交出梁婴父如何?”
豫让摇摇头,“执政大人既然让我们前去追杀就是不想让别国知道此事,更何况我们已经答应执政要提着梁婴父的头去见他。既然已经领命,就不能因为路途遥远而放弃,你们不要多想了,现在赶紧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我想梁婴父他拖家带口肯定走的不会太远。只要我们快马加鞭说不定在郑国就能碰到他。”
既然豫让已经决定,两位手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豫让等人早早起床,稍稍吃了点东西就开始一路向东追去。整整一天时间,他们都在马上度过,天快黑了的时候,他们来到郑国与曹国的边境地带。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河滩,豫让等人下马,牵着马开始慢慢渡河,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夜晚的河水还是冷的刺骨。越往前走河水越来越深,突然走在前面的一名手下脚下一滑,跌倒在水中,赶紧对身后的豫让等人喊道:“大人救我——”
豫让见状赶紧同另一名手下快步向前赶去。越往前走,河水越深,而且快到河中间的时候,水势大漩涡多,还没等豫让等人走到跟前,手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夜里黑峻峻的大河,豫让和另一名手下迟疑了,他们也不敢再冒险前行了,稍稍合计了一下,决定返回岸边。
看来今天只有在河滩上过夜了。
河岸边的夜晚是凄冷的,星星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豫让和手下躺在冰冷的河床上,望着遥远的星空发呆。
此时豫让心中非常难受,事情还没办成,自己的手下就先死了一个,看来出师不利啊!这时旁边的另一名手下的哭声传来。
“深更半夜的,你哭什么?”豫让睁开眼问道。
“大人,我在为我的兄弟哭泣,刚才死的这位跟我已经是多年的老搭档了,可惜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里,咋能不叫人惋惜?”
豫让已无心睡觉,坐起来对手下说道:“兄弟别伤心了,其实我也很伤心,但是作为大丈夫就应该一言九鼎,既然我们已经在中军帐里立下了誓言就应该赴汤蹈火去完成,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而中断,更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哭哭啼啼。”
听完豫让的话,手下不再哭泣。豫让拍拍他的肩膀再次躺下,望着天空一眨一眨的星星,不知不觉竟然迷糊过去了。
等豫让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照在河水里波光粼粼。豫让叫醒手下,沿着河床向前走去,这一次他们不敢下水渡河了,二人骑上马沿着河岸一路找过去,走了大约十里左右,终于找到了一座简易的桥,二人牵着马小心翼翼的渡过河。
过了河,豫让和手下不约而同跪倒在河边,对着大河连磕了三个头,“兄弟,让我们最后再送你一程。”
说罢,豫让与手下上马继续向东追去。
又是一天一夜的疾驰,黄昏时刻,二人来到曹国都城陶丘,一天过去,他们没有吃任何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找了一家酒家,正准备上菜时,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身上都没带钱袋。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豫让愣住了。
“大人,我们的钱袋是不是跟随哪位兄弟一起掉进水里了?”
豫让恍然大悟,钱袋确实被那位死去的兄弟带进水里了。
这可怎么办?钱没了路还远着,豫让和手下这下犯难了,是返回晋国要盘缠,还是饿着肚子继续追击。手下望着豫让,等待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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