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虎会是一个执拗的人,在他看来家臣就是帮助主公出谋划策的,而不是帮主公推车的仆从。在虎会看来推车那是下人们干的事情,让家臣推车,那可是对他们的侮辱,当然就不愿意干了。
听完虎会的话,赵鞅虽然生气,但也意识到虎会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跳下车对诸位家臣道:“坐车时间长了,我也很难受啊!我们一起走过眼前的这道山梁如何?”
说罢带着驾车一起向山上走去,很快就出了羊肠坂。
出了羊肠坂,又是一望无际的汾水谷地,地势平坦,道路也宽阔了,赵鞅等人继续上车一路向北而去。
很快大半天的路程就过去了。
“主公,前面就是我们自己的封邑了。”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的原野,董安于对赵鞅道。
赵鞅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原野,一派生机昂然的收获景象映入眼帘。只见大山的脚下,良田一块接着一块铺在辽阔的田野上,田野的旁边一条不大的河流沿着山边缓缓流过,最后流入汾水。
此时庄稼已经成熟,农夫们正在收获庄稼。
“好啊!带着自己的封邑上,我就像回到家一样啊!”来到自己的封邑上,赵鞅的心情一下子打好起来,“走走走,我们一起下车走走。”
随后赵鞅跳下车,带着董安于等家臣一起走在自家的封邑上,连日来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开阔起来。
“我好想记得这座山名叫龙山来着。”望着北面不远处的山脉,赵鞅对董安于道。毕竟是自家的封邑,赵鞅多少还是记得的。
“主公的记性真好,这座山确实叫龙山。从这儿往北就是盂邑,往南便是梗阳,山边的这条河流名叫晋水。背靠龙山,面临晋水,确实是我们赵氏封邑上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啊!”身边的董安于不由得赞叹道。
赵鞅无语带人默默的走上身后的山岗,站定后望着滚滚流去的汾水,远处一轮红日在山峦的映衬下是那样的遥远、绝美。
赵鞅眯着眼缓缓的享受着这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刻。
许久,赵鞅低沉着声音问身边的董安于:“先生以为这个地方如何?”
“是绝佳的筑城之地。”
赵鞅点头,“我也这样认为,这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筑城之地,若我赵氏在这里能够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池,将来近可守远可攻,这里将会成为赵氏的根基之所在啊!”
“确实如此,主公若有此城,就不用再担心二卿以及他们在都城的势力了。”
“嗯——”一直以来,赵鞅所担心就是二卿在都城的势力太大,而自己的封邑又太远,不利于跟二卿的斗争。若在这里能够筑一座赵氏的城池,他什么就都不用担心了。“在这里筑城,我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何人可以担起这筑城大任?”
城好筑,但是该由谁来筑城呢?这个现实的问题再次难住了赵鞅。
“若主公不弃,微臣愿意效劳。”
嗯?
赵鞅吃惊的转过头望着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董安于,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已年过六旬,该是享受人生的年纪。要知道筑城乃是十分辛劳之事,我怕先生过于劳累。此事万万不可,我还是考虑别人的好。”
听到赵鞅否决了自己,董安于有些急切的拱手说道:“主公,臣当然知道筑城辛劳,但是筑城更是关系到赵氏命运的大事,非重要之人不能担任。臣为赵氏家臣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早就把赵氏当成了自己的家,身心都是赵氏的人了。还望主公莫要嫌弃,就让臣来担当这个重任吧!”
听罢董安于的话,赵鞅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深情的说道:“先生对赵氏的恩情可比日月,可比天地,鞅这下有礼了。”说罢,赵鞅对董安于深深的拱手鞠躬拜道。
董安于赶紧扶起赵鞅:“主公万万莫要如此,折煞老臣了。”
赵鞅起身董安于道:“那就有劳先生了。不知先生需要多长时间?”
“三年为限,三年后主公再来入城。”
“好——,我信先生之言。”随后赵鞅道:“既然先生有意筑城,请问先生想好城池的名字没有?”
“晋阳。”董安于坚定的说道。
“晋-阳-,”赵鞅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名字,好名字啊。就叫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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