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儿继续说道:“后来村里闹瘟疫,爹娘就都死了,当时我才两三岁,这没爹没妈可怎么活呀?好在我还有个叔,他也没个孩子,就把我收养了。我那婶子人特好,因为不能生养倒是把我们当亲生儿女般看待,一家三口虽不富裕但还算过得下去。
可是好日子不长,转年瘟疫越闹越厉害,村里的人死了小一半儿,我那婶娘也没了。我叔后来又续娶了一个女人,人都道后娘狠,就更何况后婶娘了。成天不是打就是骂的,小小年纪就支使我缝缝连连,吃饭的时候就丢给我一块饼子,我那叔生性老实懦弱也做不了她的主,最多私下里塞我点儿吃。”
“记得有一次,半夜三更的我实在是饿坏了,我就从缸里偷了一把生豆子拿章练达、识大体外,还勤劳贤惠倒是无可挑剔的。
“你还没睡?”周澈轻轻走了进来。
“哦?”袁薇没有想到丈夫会来自己房中过夜,“你来了。”
“白天巡视佃农、清点物资忙一天了,还不睡?”周澈说着准备宽衣。
“田地、部曲之事只有枫之打理,我就是应诺支钱,白天午睡多了,晚上不困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周澈见袁薇收起账本,走到织布机跟前,他好奇地问。
“织些布,做些鞋和香囊!”袁薇已经动手边忙边说。
“你真是瞎操心。”周澈笑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京城带回来的,全是上好的,哪儿还用得着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