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揽辔徐行,说道:“是啊,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才决定暂时不动他们,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再发动雷霆之击,将之一网打尽,为百姓除害。”
“证据收集够了么?”
“收集到了一些,但还不足以将其族诛。”
荀攸也学过律法,他掐指计算,说道:“族诛乃最重之刑,够资格动用此刑的罪行不多,也只有‘逆节绝理’一罪了。”
“逆节绝理”的行为,包括的范围很广,有政治方面的,比如:“谋反叛逆”、“诋毁先帝”、“诽谤政治”、“执左道以乱政”等;有人伦方面的,比如“弟与后母乱,共杀兄,知而不发举”、“杀不辜一家三人”等。
“并且不道之罪也并非全是族诛。够上族诛的也就谋反、左道几类。”荀攸沉吟道。
周涌接过话茬道:“季氏乡里豪强,胆子再大也不会谋反。剩下的左道?也难。……,皓粼,恐怕你很难将其族诛啊。”
周澈也知道很难---其实以他现在搜集到的这些证据而言,虽还不够将其族诛,但杀个十人家的时候,让了些功劳给他。自我来乡中后,他多数时间都在各亭中巡查,偶尔见上一次,也是匆匆一面,没有过深谈,既不了解他的为人,也不知道他对季氏的看法。如果贸然告之,万一他惧怕季氏,反将我卖了,岂不惹人嗤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将此事交给横路亭去办。”
“横路?”
“横路亭长裴元绍、求盗韦强皆我之旧人,料来他们不会拒绝於我,也不会给季氏通风报信。”
“这倒是个办法。”
黄盖插嘴问道:“君既有此意,为何迟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