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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看见袁云走进来,也显得有些错愕,似乎并不知道袁云会这个时候来找郭嘉。
当袁云见礼完毕过后,曹昂才呵呵一笑,问道:“袁候与奉孝先生的关系看来一直都非常不错,今日寡人未通知就来做客,倒是唐突了。”
袁云也跟着曹昂呵呵一笑,道:“臣下也是有事不觉,所以才临时起意跑来寻郭嘉军师咨询。”
曹昂闻言一怔,疑惑道:“何事能难住我们洛阳最聪明的袁候?这倒是让寡人很感兴趣。”
袁云听清了曹昂的问题,但是却满脸都是为难,完全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下更让曹昂好奇了起来,于是接着问道:“看来真的是非常为难之事,寡人也是第一次见袁候如此表情,这下可更让寡人好奇了,袁候还是赶紧说出来吧,寡人既然在此,必然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曹昂既然这样说,等于是答应了袁云的一切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相信曹昂这一刻都会立刻点头同意。
所以袁云稍微看了眼身后还守候在门外的荀恽,这才对着曹昂再是一礼,道:“如今掌管洛阳司农一职的荀恽,打算去学院教书,所以要辞去所有职务,这顿时让臣下十分为难,这才跑来找郭嘉军师寻求一个两全的解决之道。”
曹昂听袁云如此回答,顿时呆滞了下,于是接着问道:“荀恽既然要离开司农,那就让他去好了,这又有何问难的?如今洛阳人才累累,找个人替换上去也就是了,这事并不是太过复杂。”
袁云微微摇头,道:“陛下有所不知,荀恽掌管的司农一职,乃是最为繁杂的部门,光是洛阳、弘农、长安每年的耕作就要有大量计算,这中间不仅包括了春耕的种子分发,还有各种农具的计算,以及耕地的分配等等,直到秋收之前,光是这些事情恐怕就不是一位新上任的官员可以轻易接手的,而等到了秋收之时,这些工作量恐怕还会翻上几倍,试问如何可以轻易换人,所以臣下才十分为难。”
曹昂听袁云如此说,再次呆滞了起来,对于刚才所说的春耕到秋收,他自然很清楚,只是么仔细想过,如今被袁云提醒,这才发现要临时换人恐怕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想完,曹昂皱了皱眉,然后转向了郭嘉道:“奉孝先生可有什么解决之道?”
郭嘉再听袁云说第一句时,几乎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此刻被曹昂询问,哪里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立刻拱手道:“臣下的意见就是不要换人,荀恽如今年轻力壮,司农又非常适合他,所以不宜换作他人,至于学院那边嘛,如今倒没听闻有缺少老师的事情,所以一重一轻,袁候都该以大局为重,这农耕可是关系到国家的大事,没有任何一条理由可以轻视之。”
曹昂听郭嘉说完也点了点头,道:“农耕确实乃国之根本,绝对不能有任何纰漏,所以荀恽想去学院教书一事,寡人看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袁云听到这里,心中已然确定,将荀恽下狱一事,估计曹昂并不怎么知情,其中肯定都是司马懿在操作,只是不知道那货是怎么想的,这样大的事情,他也敢隐瞒曹昂,难道就不怕事后被问罪?
念头才想到这里,袁云又觉不对,想起刚才来时路上问起牛金到底逼迫荀恽何事时,荀恽只说牛金希望他写下私募军队一事,而且目标直指袁府。
如此看来司马懿并不是有什么朝廷的诏令,而是想要先抓了荀恽,然后强硬的逼迫其选择站边,这样着急的做派,完全就不是司马懿一向能够隐忍的态度,如此想着大概也能猜到,这货估计真的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曹昂见袁云一直不答话,等了一会后也觉得奇怪了,所以继续道:“袁候难道还有什么为难之事?”
袁云这时才微微一笑,道:“臣下这里必须老实交代下,其实荀恽要去学院教书一事,乃是臣下的意思。”
曹昂闻言再次怔住了,这时也发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稍微沉默片刻才问道:“袁候到底要说什么,不如一次说清楚,这样你猜我猜的实在耽误事情,当初你也最不赞成这样应对,怎么今日自己却又如此了?”
袁云深深一叹,道:“最近朝廷一直打算将荀恽下狱问罪,臣下想了半天也没发现荀恽有犯过何种罪过,所以只能想到是陛下不愿意荀恽继续掌管司农一职,这才出此下策,好叫他腾出这个位置,然后让陛下另选他人,如此作为不过是希望帮陛下而已。”
曹昂被袁云越说越糊涂,只是他并不是蠢人,这会也大概猜到了一些端倪,所以眼神立刻冷了下来,良久才沉声说道:“如果袁候是隐射之前寡人问罪荀恽一事,是不是也太过小气了,当时寡人无非只是想证明荀恽无罪,这才出了一个馊主意,事后寡人也觉不妥,所以释放了荀恽,现在袁候秋后算账,难道打算要让寡人亲自低头向那荀恽道歉不成?”
袁云这时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脸错愕的回道:“陛下息怒,不管发生何事,臣下又怎会怪罪陛下,如今荀恽乃是臣下刚刚从大牢中带出来,可不是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