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说道细作两字时,整个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花娘此刻已经唤了几个歌姬等在了门口,只是问了一声后没有得到回答,所以她也只能跪伏在门口,既不敢走,也不敢擅自推门而入,只能僵在那里。
袁云见大家安静下来,于是点头道:“曹仁竟然可以如此详细的知道车队的行程,这必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而且这消息还非常准确,才让曹仁可以将行动安排的非常到位,陆路与水路两边全部一起被劫,没有半分的拖拉,这位细作恐怕是个高层,否则不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许仪见袁云说完话就开始看自己,立刻解释道:“这次押运粮食过来,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即便是北海的人看见货物出城,也不知道我们运送的是什么,往常送的多是铁料,那些东西可不方便劫持,所以确如袁大哥所说,曹仁必然是安插了人在我们中间,所以非常清楚我们这次拉的是粮食,而且对行程了若指掌。”
曹昂微微皱眉道:“许仪可大概能猜出是何人吗?”
许仪摇了摇头,道:“这还真不好猜,这次运送粮食是我亲自督办的,所以没有告诉下面的人,也就是说基本只有我与夏侯楙知晓。”
曹昂立刻又看向夏侯楙,然后有些不悦的问道:“你可是提前告知了雨蝶这次押送的是粮食?”
夏侯楙赶紧摇手回道:“没有,我这次返回就是想给雨蝶一个惊喜,所以连我回来的事情都没有告知。”
曹昂这时又对着袁云说道:“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几个,很可能是别人,如果不是许仪你们的手下,那就有可能是水路运输那边走漏了消息,貂蝉那边鱼龙混杂,所以有曹仁的细作也不稀奇。”
袁云赶紧摇了摇手,解释道:“这我倒可以替貂蝉师姐做保,她对于每次往我们这边运送货物都非常谨慎,即便是铁料也会用幔布遮盖,码头的搬运工也是丐帮的人马,忠心不是问题。”
说到这,袁云停顿了下,脑子里莫名就把段煨的名字想了出来,如果曹仁在大河上劫持了王家的货船,那么肯定是要动用段煨那边的力量,毕竟在曹仁的体系里,也只有段煨还有些像样的水手和几艘破船。
想到段煨袁云顿时一怔,当年自己打下长安,最后离开时乘坐的就是貂蝉家的大船,当时貂蝉的侍女娟儿还迟到了,后来通过家里的酒坊掌柜回报,那晚娟儿是跟着段煨走了。
本来这些八卦袁云从来都当做娱乐来处理,但是现在则不同了,貂蝉那边可是死了不少人,而许仪手下负责押运的人手估计也没有人能活下来,曹仁要做的干净,必然会杀人灭口,眼下既然死了人,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揭过了。
因为走漏消息的人,必然是彻底投靠了曹仁,才会把事情做绝。
如果这次押送粮草的具体行程,真是娟儿泄露出去的,问题就大条了,一是娟儿是貂蝉的侍女,二是娟儿到目前为止,依然是甘宁的女人,最要命的是与小六还有染,这实在太乱了。
袁云想到这些头疼的厉害,最后狠命的甩了甩脑袋,然后瞪了眼小六,心中已然做了决定,一旦证实是娟儿泄的密,就必须立刻下杀手,算是彻底斩断这棵祸根。
小六被瞪得莫名其妙,他可不像袁云一般,脑子里藏了一颗可以记录一切的芯片,所以琢磨了一会实在想不出自己犯了啥错,就直接耸了耸肩当做不知道了。
袁云看着小六的反应,心中又是深深一叹,查探娟儿底细的事情,就别指望着让他去办了,交给石沉更不靠谱,那货就是个肌肉脑袋,看来还是需要找无敌商议一下才好。
曹昂见袁云一直不说话,知道眼下捉拿细作一事恐怕不易,所以干脆选择了放下此事,然后拍了拍手,呼唤门口的歌姬都进来服务。
宴席散场时已近子时,袁云与三位兄弟告辞后离开了月云楼,回家的途中却选择去了东市,在那里找到了无敌,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不过这次让石沉与小六只能在门外守候。
等到终于回到家中之时,蔡文姬等人都没有休息,一直看到袁云走进了后宅,她们似乎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在袁云书房内放下了一碗汤羹,蔡文姬才缓缓的坐在了一侧,然后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自己丈夫,即便是此刻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她的心理依然感觉到非常温暖。
袁云一只手抱着袁清,一只手抱着袁泉,一会看看左边,一会又看看右边,脸上全是一股子傻笑。
曹清河见袁云傻笑的模样,立刻摇了摇脑袋,然后将袁泉接了过来,这个小女儿突然一怔,转瞬就抽啼起来,曹清河呵呵一笑,然后揭开了自己的领子,就这么给小家伙喂起奶来。
袁云这时才问道:“依依一直躲在房间里做什么?闺女都不管了吗?”
蔡文姬苦笑一声,然后回道:“打从那天从袁郎书房里出来,依依就一直躲在房间里折腾,说是要把什么中山的地形全部考察清楚,这事要怨还要怨到袁郎这里,你到底是跟依依说了什么?”
袁云一呆,转瞬脸皮子就开始抽搐起来,柳依依这就已经开始计划着那些中山煤矿的事情了,估计已经从甄宓那里搞来了土地,否则她不会如此积极。
没等袁云回答,甄宓已经站了出来,然后皱着眉头道:“依依姐从我们甄氏买走了好些土地,说来也奇怪,都是些没用的废土,也不知道她干嘛非要那些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