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调查结果……和那张纸上写的东西一摸一样,连伤口位置都没有分毫偏差。”
沃尔多将报告书丢到桌上,找了把椅子坐下。
一贯冷静的沃尔多此刻拉着一张臭脸,国务秘书长官的左膀右臂活像个三等文官,对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书发着牢骚。
连续积累工作压力,谁的情绪都不可能很好,更何况是被夹在只会从数字看结果的上司和不满现状的属下之间,责任沉重的中轻易脱身——这已经超出人类可以达成的范围了。
房屋是不会挪动的死物,对其进行干涉、破坏,所引发的后果可以推算出来。但人类是活物,充满了偶然和不确定变量的活物,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什么人在现场,正处于什么位置,摆出什么样的姿势,爆炸发生后追捕者采取什么行动,过程中存在哪些变数——要预测出这些,根本是不可能的。但那份报告书却仿佛洞悉了未来的答案,提前将一切都写了出来。
能看见未来的人。
不是形容或夸大,那是货真价实的“预测”到了未来。
除了大规模战争、灾害,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能预测未来的炸弹魔,更叫公众恐慌的?
既然他可以预测未来,那么就算是精明冷酷的国务秘书长官和他手下优秀的密探,也不可能抓得到这个能洞悉对方一切动向的狂人。只要炸弹魔愿意,请上面那些大人坐一回土飞机都不是难事,连大人物们都自身难保,民众又怎么可能信任政府,继续安全感十足的日常?
失去公信力和权威的政府会面临什么,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非常清楚,沃尔多这样的老牌间谍更是心中有数,所以他能理解沃尔辛厄姆卿咬着牙下令彻查炸弹魔事件的命令时,心中那份愤怒和无奈有多么沉重。
如果连国内都发生内乱的话,外交战略、殖民地扩张之类的自然无从谈起。迫在眉睫的国内安稳和还未确定的国际利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揉揉又酸又硬的肩膀,沃尔多再次一头扑到文件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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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测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