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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炫耀,那些斩杀,那些斩杀过程中的领悟,我一直在炫耀。
只要有人愿意听,那么我就会愿意说。但事实上,为什么不去斩杀呢?既然有时间说,而且说出来又不是讨论,根本没有什么好讨论的,那么炫耀就是在阻碍斩杀。
友情,又有什么好把握的呢?那些朋友,就算是真心朋友又如何?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哪怕再多的情怀,哪怕再丰厚的情谊,依旧也只是虚假。
所有的虚假都要抛弃,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这些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挡我呢?真心朋友又算什么?好像真心朋友就值得维系,普通朋友就可以斩杀。
鬼扯。
是什么占据在脑子里,然后可以嚣张?那种“这是我好朋友,我必须怎样”的想法,就是一种扭曲。用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只不过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会怎样。要烧死我就防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一切,包括思维、记忆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好斩杀的呢?呈现出这样的世界,很美好很美妙,有奋斗有汗水有哭泣有悲伤,很棒很不错。但是,并不真实。
我还在扮演一个角色,朋友的角色,为了朋友怎样的角色。扔不掉,也不愿意扔掉。有朋友过来,明明就是开心。
问题在于,我开心的时候,不会认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反而,会完全陷入角色之中,就像曾经毫不怀疑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句话会让斩杀突然停止,但同时也可以让开心突然停止。既然要用这句话,那么每一个时刻都要用,没理由只用在斩杀上面,而不用在开心上面。
或者说,既然要用,那么时时刻刻都要使用。
真是见鬼了,袁长文再一次感觉到没有阻挡却又无法前进的诡异感。明明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阻挡。阻挡谁?谁被阻挡?
那份觉察是那份觉察,画面元素是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那份觉察,也就是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有什么阻挡?
但是,自己却始终跨不过去。
或者说,思维想要过去,但思维不能过去。那份觉察一直都在,一直都没有消失,可是我却永远没法触碰。
这些虚假还没有斩杀干净,或者说,还有什么我依旧在抓住。哪怕说着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我并没有将所有东西都当作画面元素。
我是一个人,真是鬼扯,但我却依旧将自己当作人。这不是什么“人”这个标签化的改变,而是标签化的内容。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我做任何事都是以这个假设作为基础和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