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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支平淡无奇的试管。
马格南道:“上个月,在吗那成果出来的八天前,卢比克,你说经费不够,要更新实验器材,申请六万镑拨款,我给你申请了五万两千镑,对吧?”
卢比克腹诽不已,伸手要钱当然要得把数额说大一些;上头一定拨了,经您老人家的手变成了五万二,这种事也还好意思说?
当然,雁过拔毛,这是规矩,卢比克这边肯定也要留一部分。
马格南继续逼问:“我留了八千,没多留,怕留多了耽误大事,你留了多少?怎么留的?”
卢比克面红耳赤:“这个,大概,一万二……但是大人,玻璃工场那边缺口大啊……”
“如果只因为钱,我是不会冒险来你的。哪怕你留了两万,只要事情没出错,一切都不是问题,说不定我还得给你打掩护。”
“多谢大人,那,那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试管是你工场生产的?”
“呃,不是。买的。”
“你的工场有生产试管的能力,为什么要出去买?”
“成本,您知道,如果为了试管单独上一套设备……”
“设备、人工、材料……所有全加起来三万够不够?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买?”
卢比克颇不以为然,那还用说?不捞白不捞呗,多大的事啊,瞧瞧你那嘴脸!
“只要吗那成果没问题就不要紧吧……咦?”
马格南取出一支细颈小瓶,滴了一滴粉色液体下去,顿时,液滴流过的地方变成了暗红色。
“这种劣质试管是用没提纯过的燃心土烧制的,你用5%的南星石兰提取液洗过,盖掉了杂色,然后才烧制,对不对?”
卢比克十分狼狈,他本人对经营工场颇有心得,但炼金术了解不深,都是交给手下具体操作,他拿不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马格南怒冷笑道:“你这个混蛋啊,捞钱捞昏了头,把自己害了!把我们都害了!”
一旁诺里斯觉得不妙,急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马格南怒吼:“什么事?这个混蛋,用劣质器材进行实验,得出了一堆有偏差的数据,又胆大包天地把用劣质器材生产出来的吗那样品交了上去!”
晴天霹雳,卢比克差点吓傻:“不不不大人,大人哪,我不知道啊,具体的生产不是我经手的,是下边人在做啊,我可从来没让他们用劣质器材啊,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拿吗那的事开玩笑啊大人!”
马格南愤怒地吼道:“难道是我做的?样品实验一塌糊涂,上边很不满意,很不满意!”
卢比克扑通跪下,抱腿痛哭:“大人,大人哪,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啊?”
“不,别弄错,是你该怎么办,不是我。我还不简单?实话实说就行了。”
卢比克眼泪都快糊他腿上了:“大人,大人哪,您既然这么说,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念在我为圣团立过功,拉小人一把吧!”
哭声凄惨,真能让铁石人垂首落泪。
一旁诺里斯心有不忍,劝道:“大人,事已至此,得赶紧想个办法应对啊。要是等上头派人来问责,那就完啦。我看卢比克也不是故意要把事情搞砸,以后很多事还用得着他,要不……”
马格南恨恨道:“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
诺里斯道:“属下有个想法,就说工期紧张,顽固派盯得又紧,忙中出错,误把未完成的试验品交上去了,再火速把正确的那一份吗那交上。圣团的各位大人关心的只有吗那和约柜,只要我们弥补上,他们的气也就消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