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张桓在合道之前，曾问过慕青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你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你这条命，都是不该存在的，你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慕青当时没有回答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虽然不明白张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慕青知道，张桓在临死之前问出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深意。
长久以来，慕青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这样的问题，只是想，不身临其境，不去做真正的抉择，是不会得出最真实的答案的。
所以，慕青打算用这些麻木的水手来做一个实验。
这些人，从小被朱家训练，成为了只知划水的机器、傀儡，可以说，他们的一切，都是假的，世上是不该有这种人的存在。
这符合了问题的前提条件。
慕青想帮他们恢复神智，恢复思想，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思考，然后，放他们自由，看他们如何去做选择？
也许，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但是，通过观察每个人的选择，以及选择后所带来的后果，进而总结、思考，最后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慕青的计划。
“让他们恢复正常……办法倒是有，不过有一定的风险。”
怪人想了想，说道：“你不是会放电吗？用电电他们，刺激他们全身的感知器官，只要他们会喊痛，会求饶，那便是恢复了感觉，恢复了意识。然后把他们放入人群，正常生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正常了。”
“如果他们不喊痛、不求饶呢？”慕青反问道。
怪人嘿嘿一笑，道：“那便是被电成了白痴，电成了傻子，傻子还算正常人吗？”
慕青瞥了一眼那些呆滞的水手，淡淡道：“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小子，你想救人我不拦你，但你要等我们靠岸在说。你现在动手，如果把他们全部电成白痴，谁给我们划船？”怪人喝斥道。
“我又不傻。”慕青白了他一眼。
事实上，就算慕青想现在救醒这些人，也无法出手。
没了天山冰泉的压制，他体内两种神诀的冲突愈发激烈，难以调和，若是冒然出手，会有生命之危。
“这船大概还有几天能靠岸？”慕青问道。
“五天左右。”怪人反问道：“怎么，你有急事？”
“五天吗！？”
慕青没有回答他，心中估算着，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要渡过这五天，很悬，够呛！
“慕青，我抓了条活鱼，炖了汤，你来试一试，好不好吃？”
婉娘从厨房冲了出来，苍白而秀丽的脸上，印了一层灰，明显是给烟熏的。
“我胸口有痛，可能是伤复发了，需要调息。”慕青灰溜溜的逃走。
这些天，婉娘爱上了做菜。
对于她这种温柔的女人来说，学会做菜，会更有女人味，秀外慧中。
然而，她七岁就被关在地牢中，二十年不见天日，怎么会做菜？虽然很用心，但菜的味道是真的……
慕青前后吃了两次，吐了两次，拉了两天的肚子。
威力惊人，比泻药还管用。
“臭小子，老夫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想不到，你也落荒而逃的时候。”怪人调侃道。
婉娘瞪了他一眼，怒道：“笑什么笑？慕青不吃，你来吃。”
笑声戛然而止，怪人忙道：“老夫要掌舵，腿脚不便。”
“我端过来喂你吃。”婉娘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怪人顿时大叫道：“臭小子，你快给老夫回来，若是老夫被毒死了，你就别想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