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贞四年年末,朝廷正式刊印何氏工物,并进行了一拨宣传,之后在活字印刷术,还有竹纸的出现,都对此产生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只元贞六年,国子监就刊发了三部著述,其中为首的就是盖文达所著的春秋释讲,随即便收入了国子监和长安书院,当做学生必读的讲义。
这种操作是比较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之举,所以接着国子监又刊发了一部兵书,收录了一些隋唐名将们的著述。
其中摆在前面的就是李靖所著的阴符机一卷,六军境三卷,王账经一卷,意图非常明显。
文人们做起这样的事情来,总是给人一种欲拒还迎,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感觉。
当盖文达兄弟二人坏事之后,这些就都被翻了出来,成为了他们的罪状之一,盖文达的春秋释讲也被人批驳的体无完肤,随后便被移出了长安书院的教材目录。
这种糟烂事在当世不算多见,后来就比较平常了,在这里不用多说。
…………
此时李破看着摆在案上的几本书册有点眼晕。
秘书监还没彻底接过国子监的刊印发行职能,可却立即便有了动作。
李子柔呈上来的是秘书监打算在今年刊行的几部大作,摆在李破面前的则是这几部著述的序章,以供皇帝御览。
第一个就是著作郎虞世南所著的《北堂书钞》,这是虞世南自供职秘书省以来,经过了近十年的努力,合众人之力,梳理观文殿典籍所著的一部综合类文献。
可以说虞世南自归于长安以来,便一直在著述当中。
虞氏死难者多,虞世南得以幸免于难,心灰意冷之下,几乎不问外事,在秘书省中只一心著述。
北堂指的的就是秘书省的后堂所在,是虞世南工作的地方。
如今《北堂书钞》全书共十二部,一百零二卷,下设七百多个门类,涉及到帝王记略,人物传记,礼仪,衣冠服饰,诗集杂记等等。
用虞世南自己的话说,这还远未完结,只能算是阶段性成果,借此次时机送到御前,是想先让皇帝看一看,如果认可的话,他想让朝廷增派人员,帮助他尽快完成著述。
为此他在去年还请远在晋阳任上的褚亮作序,把这部大作的宗旨阐述的明明白白,简略点说,就是为了传授学识,以备顾查。
这在当世来说,无疑是一种开创性的文案工作,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其中没有什么发挥自身才学的余地,只是总结前人著述,给出点评价而已。
非常像后来的文献检索,有了这个文献,有心向学的人只要翻看它,就能大略的知道该读些什么书目,该向哪个方向发展等等。
在李子柔的解说之下,李破很快就明白了这本著述的核心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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