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跺了跺脚,让下人把轿子停下,还未停稳他就一头钻出了轿子,紧着向对面望去。
对面停着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宽的不得了,怨不得要让他们一行人让路才能过去,扈从却不如高恽的多,也就六七个人的样子。
天色还亮,行人看着他们的架势,都退避三舍,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长安城中达官贵人无数,排场大的人多了去了,普通人躲远些便也无事,围观的是一个也没有。
高恽咬了咬牙,借着酒劲紧走两步上前,高声道:“户部主事高恽拜见成国夫人,能得夫人当面一见否?”
一个扈从靠近轿子了说了几句,高恽离着远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只见那扈从躬身施礼,好像得了吩咐,朝这边走了过来高恽更是紧张,既有着无限期待又有着极大的畏惧。
精通心理学的人都明白这对男人意味着什么,这会极大的刺激男人的感官,一旦目的达成,享受到的欢愉将是平常难以超越的。
来人没有让他失望,到了近前便躬身行礼,“夫人有请主事上前说话。”
高恽大喜之下,头都有些晕眩了,即便他也晓得萧皇后已不再年轻,可天下第一美人的名望对他这种好色之人而言,那诱惑力绝非寻常女子可比。
他死命的压制住心中蒸腾而起的欲和谐望,一边迈步向前,一边想着该说什么好话来讨人欢心。
到了近前高恽施礼,“下官高恽,见过夫人。”
轿中响起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隔着轿子传入高恽的耳朵,让他身子都酥了起来。
“可是渤海高氏子?”
高恽更是喜悦,“夫人明鉴,下官祖上正是北齐宣皇帝。”
闻言轿中女声更轻柔了几分,好像自语般道:“原来是高氏嫡支当街拦我车驾意欲何为?”
高恽脑筋高速转动了起来,“夫人名望著于南北,早年又对渤海高氏多有回护之恩,我为高氏子弟,对夫人实是敬慕非常,只是官微职小,不能得夫人一见,今日偶遇,实乃吾之大幸也”
说着说着,见轿中无声传出,似是默许,胆子就更大了几分,“今若能得夫人当面一见,下官虽死无憾矣。”
轿中有笑声传出,飘飘渺渺的传入高恽的耳朵,让他如在梦中。
“我年纪老大,又一女子,有什么名望可言?能得人如此惦念倒也真是不易虽死无憾呵呵,还能记得当年之恩惠,嗯,你还不错,其他的就不用提了。”
高恽在女人堆里打滚了一辈子,软绵绵的拒绝几乎形同答应的道理怎能不懂?狂喜之中,开始口不择言。
“夫人说哪里话?在下官眼中,夫人如同天上的仙子,凡尘难得一见,即登仙门,又哪有老去之说?”
如此轻浮之言出口,高恽后悔了那么一瞬间,之后就为自己的大胆喝彩,女人欲拒还迎,此时若不进上一步,怕是将来他才会后悔死呢。
再说了,杨广那死鬼死了很多年了,萧皇后在外也流落多年,定是经历非凡也不缺他一个入幕之宾吧?
果然如他所料,轿中的那勾的他魂魄都开始摇动的笑声接连想起,显示出主人的欢悦心情。
“高主事说的倒是颇为有趣,既然如此,那就有请高主事入来一叙?”
高恽心跳如战鼓,早把什么燕归楼的刘红玉给丢在了脑后,他是真没想到,长街一次偶遇,竟能全了他多年夙愿
高恽哆嗦着手一把打开了轿门,在他那些扈从惊恐而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他一脚踏上了轿子。
然后在刺耳的尖叫声中,他连轿子中的人有几个都没看清,就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在地上滚了滚,头晕目眩当中,拳脚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
这一刻长街之上就像炸了锅,咒骂声响成一片,别看成国夫人带的人少,可主人“受辱”之下,各个激愤,一边是几个人围着高恽痛殴,一边则开始追打高恽的侍从。
高恽的人仗着人多,虽然惊恐万分,却还支撑的住,忠心些的还想上前先将主人抢出来再说。
可不知什么时候,一队左屯卫府的官兵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在呼喝声中,快速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