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信重之人我自放心,可还是得让他们快些来寻我,这几日我就要启程了,吏部那边催的紧。”
李秀宁点头,“你这是不是还要去向皇帝辞行?也不知能不能替我带个话。”
李武的心蓬勃有力的跳动了起来,咽了口唾沫才道:“俺尽力而为。”
李秀宁幽幽道:“我这府中缺医少药的,旁的人也不太敢沾边,问问至尊能不能给些关照,最好能派两位太医来府中常驻,不是什么大事,帮我问问即可。”
李武觉着腿有些麻,脖子也有点僵,这天气还真是冷的紧,可他还是应了下来,心下则念叨着,他这算不算是吃里扒外呢?
要知道他可是正经的外戚呢,现在却替人私自向皇帝传话,若是让皇后晓得,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好在他马上就要出京上任了……
回去的路上李武颇为纠结,公主给他出了两个难题,都是有点为难,却又不是特别为难那种。
韦待价随在他身边,一边缩着些脖子保持温暖,一边努力维持着世家子弟的礼仪,不过瞅着粗壮的和个屠户相仿的东主,暗地里啧啧称奇。
这位李总管的来历他自然晓得,叔祖也特意告诉过他,李总管与平阳公主府关系匪浅,还曾在那里任过司马。
当时他还不怎深信,要知道李总管是当今皇后的堂兄,正经的外戚,又怎么会与平阳公主府有太深的关联?
可今日一见,还真如叔祖所言,人家出入平阳公主府如自家一般呢……原来那里就是平阳公主府,气象果然非同寻常。
李武可不晓得旁边的韦记室转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是琢磨着公主会荐些什么人来,可莫要太出名,不然他可真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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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在长安的街巷中呼啸而过,让天气更寒冷了几分,一大早还零零落落的飘了点雪花,这种天气除非必要,人们都躲在屋中不愿出门,于是街巷之间便冷清的很。
马蹄得得,张公瑾缩脖躬身坐在马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地方,却已经冻的身子都快僵了。
他嘶撕哈哈的下了马,心疼的拍了怕马脖子,这可是跟着他从河南到了晋阳,又从晋阳到了长安,也许还要跟着他去汉中的老伙计,可不能给冻坏了。
他眼前这座府邸看上去可是不小,门脸也极为气派,一看住着的就是达官贵人,他抬头看看匾额,还很新……上书李府两个大字,应该就是这里了。
张公瑾自然没那资格走正门,到了侧门勉强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便上前敲响了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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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声响了几下,里面就有了动静,门一开,张公瑾跟门房说明来意,门房赶紧将人让了进去。
张公瑾被人引着去到了一处暖阁,应该是主人家的书房吧?书香气确实是有一些,可刀剑也没少,半文不文,半武不武的,有点不伦不类。
张公瑾没法评价,因为他来长安也没几天,自然不晓得长安人家的习惯,毕竟普天下人都知道,关西人尚武成风,也许人家书房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有些紧张的坐下,只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目不斜视的等着主人的到来,连奉上的热茶都没敢喝上一口。
他这次来长安本来是想在兵部谋个职位,可等来等去,吏部那边也没个回音,他在长安除了认得薛德音叔侄之外也没什么门路,只能干等着。
薛德音叔侄倒是很顺利的便有了职位,薛德音去了秘书监,帮着修订典籍去了,和他在洛阳的职位其实差不多。
薛元敬则去了门下省,任起居郎。
两叔侄新晋之人,也帮不到朋友什么,只是安慰张公瑾让他耐心些,等他们叔侄站稳了脚跟,再来帮他询问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的职缺。
前几日那叔侄两人官职定下后,开始拜访一些在长安的友人,第一位就是平阳公主李秀宁。
因为当初薛收和薛元敬随李渊南下时,受过公主恩惠……今日李渊已死,他们也已改换门庭,可公主即在,却还是要来问候一声,毕竟他们河东薛氏并非忘恩负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