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老头说的如此肯定,我和二狗都用疑惑的目光瞧着他。
孙老头挺直腰杆,注视着棺材里的女尸,说:“我孙家与司马家其实颇有渊源,孙家世代为卸岭传人,盗墓无数,当年先祖孙殿英更是做下震惊天下的东陵盗案。司马家自古以来就是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富贵者众,数千年来,我老孙家盗过不少司马家的祖坟,司马家出于报复,利用手中权财,也坏了我孙家不少人丁。后来两家逐渐败落,凑巧的是均入了蜀地,上代人传下遗训,说凡遇司马家的墓,必毁之。”
孙老头咬了咬牙,又说:“然而在盗墓的过程中,我们孙家发现了司马家族的一个大秘密,司马氏每过百年或数十年,家中必有年轻女子无故夭折,传说夭折女子的墓中,凶险无比,每每遇上,尸体百分之一百都会诈尸,折损了我老孙家无数好汉。当时只道是司马氏被不知秘法下了诅咒,才有此祸,哪知道原来竟是尸虫作怪。哈哈,我老孙家虽然至我而绝,但总算是直到我孙海堂这一代,方才揭开了这千古之迷,无愧于先祖,死后也可以瞑目了!”孙老头说完,放声大笑,老泪纵横。
二狗没去管哭哭笑笑的孙老头,对我说:“这女尸古怪的很,几百年过去了都没烂,听刚才的声音,棺材里应该还藏着活物。”
这时孙老头若疯癫,一步抢上前去,嘴里大叫道:“今日我定要看看,害死我儿孙的虫后,到底是什么模样!”说着伸手狠狠揪住女尸的衣服,将尸体上半身提了起来。
时间似忽然间凝固了一下,墓中阴风忽起,身后的蜡烛火苗晃了几晃,无声无息地熄灭了。我心里毫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不好!”只见手电光中照着的女尸,脸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她腹部紧缚的布条鼓起一个小包,不住地蠕动,似有什么东西正要钻将出来。
二狗见状,扯住孙老头说:“快走。”
孙老头已经疯了,不退反进,伸手过去扒女尸身上那个蠕动的地方,说:“我不走,我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这种东西吃了我的儿子孙子,我也要吃了它!”说完,他竟然俯下身去,对着那突起的地方张口便咬。
只见金光闪动,尸体腹部爬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那东西避开孙老头,跳到棺材沿口,小小的脑袋左右转动,背部的翅膀一张一收,似在适应周围环境。电筒光里,我清晰地看到,那是如我所知的标本类同的黄金甲虫,只是身体大上了数倍,前肢是两把锋利无比的刀锋,尾部尖锐,应该藏着带剧烈神经性毒素的喷射器官。刚才我们听到的“叮叮”声,估计是它用节肢在敲击棺壁。
我紧张地举枪向它瞄准,它似有智力般地转头望向我,一双复眼闪烁着流转不定的反射光束,诡异而妖艳。
枪响的同时,孙老头也用手里有拐杖向那东西当头砸去,然而我们都低估了那东西的反应速度,只见空中金光一闪,那东西向着孙老头面门喷出一股毒雾,然后身体奇异地变得狭长纤细,“嗤”地一声,钻入孙老头的腹部,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孙老头眼珠突出,呆立不动,随后脸色逐渐发黑,倒地不起。
二狗扯住我的衣襟,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孙老头的皮肤在迅速地乌黑干枯,二狗说的不错,那东西饿了几百年,估计极度虚弱,正在吸食人血恢复,等它恢复过来,绝不会舍我们两个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