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袁艺沉默了良久才张口问道。
“或许早就知道了,不过还不确定。”袁广君态度仍然冷漠。
“那现在呢?”袁艺起身缓步走向袁广君问道。
“现在?呵呵。”袁广君苦笑着摇摇头。
她自有记忆起便长在凤凰门,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师父对大师姐和小师妹多加照顾,对自己却总是不理不问。
十余年前,柳鸳还小,误闯入后山禁地,后山禁地内布满毒雾,是自己冲入毒雾中将她救出,但师父却将自己放在一旁不理,只顾以内力为柳鸳驱毒,自己只能凭借一点微薄的内力与毒对抗。
待柳鸳体内余毒清尽,自己的内力已经耗尽,为毒所侵,毒气入侵心脉,虽然而后毒气尽除,但自己的经脉变得脆弱再也无法修习武功。
也是因为这样,袁广君才极少露面,更是从未出手过。
也正因为当年救过柳鸳一命,柳鸳一直心存内疚,所以对这位二师姐柳鸳向来是言听计从,就连对袁艺柳鸳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袁广君苦思十几年一直想不通为何师父对自己与对其他人不同,直到那一日在凤凰金顶找到那本书罪,袁广君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掌门袁艺......
二次下山游历,醉酒失节,产下一女,取名广君,以念其人。
“我爹是谁?”袁广君脸色阴沉。
“他,我不想提他。”袁艺别过脸,她不愿见那人,更不愿想起他,但她却不可能不想起他。
袁艺曾想过让孩子腹死胎中,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下不去手,虽然袁艺将子产下,但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每每见到心中总是不悦。
一方面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能在自己眼前,而另一方面,她却也同样是那人的孩子,却又不想见她。心中矛盾之极,虽然将她收为第二内门弟子但却甚少传授武艺。
直至后来袁广君再无法习武,终日躲在屋中看书,袁艺每逢思女便去门外偷看,却没有一次进过袁广君的屋子,即便是以师父的身份。
她担心自己瞒不住这个秘密,但袁广君终于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袁艺只是仰面落泪,却不吐露一语。
“师父还是不想说吗?”袁广君苦笑。
“你不要叫我师父,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袁艺搂住袁广君歇斯底里道。
压抑二十几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天全部爆发,袁广君为毒所害不得习武,最伤心的不是袁广君而是袁艺,袁广君闭门十余年足不出户,最担心也是袁艺。
“那你就告诉我,我爹是谁?”袁广君一把推开袁艺,也已泪流满脸。
“你,你爹,君儿,今后就我们娘俩度日,待回到凤凰山后我便向所有弟子公布你的身份,不要去找你爹。”袁艺劝道。
“不,从小我就没见过爹娘,如今得知师父竟然就是我娘,我更想知道我爹是谁。”袁广君按住袁艺双肩道。
“你,你爹,他死了。”袁艺心一横,她绝对不愿袁广君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得如此说。
“什么?不,不会,我,我爹,是谁杀了他?”袁广君顿时失了力一般跌倒在地上,却突然双眼冒出凶光。
“是你杀了我爹?”袁广君又恢复了力气站起身说道。
对于这个对自己冷漠的娘,她更想见那位自己从未见过的爹。
“不,不是,不是我杀了他。”袁艺见袁广君这种眼神简直像极了自己年轻时,不由得心头又一痛。
“那是谁?”袁广君不信,在她眼里这不过是袁艺的托词。
“我不知道,十几年前从江湖上收到消息,说他已死了。”袁艺调整心情,坐到椅子上。
“不会,不会,不可能,不可能。”袁广君身子再度软到在椅子上。
“我爹叫什么名字?”袁广君拉住袁艺的手。
“杜浪。”袁艺终于不忍再骗袁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