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府邸所在的永嘉坊与天子居住的兴庆宫只有一道宫墙之隔,但自兴庆宫失火之后,李隆基就搬回了大明宫居住,是以杨国忠欲见天子也不如先前那般方便。零点看书
除了坊门以外,还有宵禁城防,自从神武军监察巡防以后,就算达官勋戚,没有圣命在身一样不予放行,纵然身为宰相也难以优待。前一日,门下侍开一面放尔等通行。若执意犯禁,莫怪某翻脸无情!”
那马上卫士被裴敬斥责的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并非他不能接,而是不敢,脑门手心处也见了汗。裴敬口口声声将圣人挂在嘴边,谁敢再出言不状,万一落了话柄于人,这后半辈子就算彻底交代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只有战马驽马在烦躁的打着响鼻。
独孤延熹似乎有些难以相信的摇晃着身子,双手抱肩,只是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正在一褪去。
良久之后,车内帘幕一挑,出来一名老仆,手中捧着一锭金块。
“老奴无状,冒用相公车马,认罚!”
不用裴敬示意,早有禁军上前,从那老仆手中抢过金块。
裴敬见目的达到,便不再恣意相逼迫,命众人闪开一条通路,让车马过去。
岂料独孤延熹却突然喊了一嗓子,“老儿,车内还有何人?”声音未落,人已经窜了过去,伸手欲挑起轺车帘幕。
裴敬大惊失色,心道要坏,一旦帘幕挑起,今夜之事怕是要不闹到天子驾前都难有善了,万一再连累了中郎将……
岂料独孤延熹却突然马失前蹄,整个人倒栽葱般由马上跌落,战马踢腾了一阵,才算安定下来。竟是杨行本情急之下一脚踹在了马腿上,万幸独孤延熹没被惊马蹋中,否则不死也得残废中很。
然而始作俑者杨行本却关切的着:“独孤兄如何不心些,喝了酒就不要再骑马!弟扶独孤兄去醒酒如何……”杨行本以前不受独孤延熹待见,没少受欺负,今日总算得着机会,狠狠的奚落了他一番。弄的独孤延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此同时,杨国忠车马粼粼起行,再不与之纠缠,若露了宰相真身,可就真就丢了大丑,再无转圜余地。
一路上,杨国忠又将吃了哑巴亏这笔帐一并算在了秦晋的头上,打定主意一会见了天子定要狠狠的编排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