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歌点点头，便闭眸休息。小绿替她盖上一件披风，便坐到马车外面去了。
裴月放下毛笔，打量起这最后一页字，然后推开祠堂的门，日光落在她脸上，有些刺眼。
门外，小纯一人端着一盆清水，身后领着五个小丫鬟，她笑嘻嘻道，“小姐快来净手，这水用柚子叶泡过，祛祛晦气。”
裴月将手洗了洗，用递上来的帕子擦干，“五小姐呢？”
小纯把盆子递给另一个丫鬟，“五小姐？歌舞坊的巧儿姑娘在教五小姐弹琴呢。”
弹琴。裴月笑了笑，是该说她聪明还是傻呢。她以为学好琴棋书画就能比得上自己和裴予歌了？
“那天之后，五小姐可有动静？”裴月问道，一步一步向冯氏的院子走去。
“第二天五小姐便去了歌舞坊请巧儿姑娘来学琴，路上去了趟白马寺。”小纯回答道。
白马寺。
裴月泠泠一笑，白马寺是洛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裴淋去那儿干嘛。
小纯见状道，“小姐，五小姐天性愚笨，况且三小姐回来时，她那脸贴得可最快了，她怎么敢做这种事。”
裴月心里也有此想法，明日裴予歌就会被接进宫去，裴淋就算想出手也没有办法了。可她现在还在学琴，怕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就怕……”
小纯迟疑要不要说下去，裴月就先一步道，“就怕她还要将我抖出去？哼，她还没那个胆量！”
裴淋不敢去招惹裴予歌，也不敢反咬她一口。看来这把刀，还是钝了啊。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变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