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书房张仁山抬眼看了看周围书房院落的地上散着一地的泥土显然是之前两人挖出那地下的水缸随手堆成的,到是没有什么别的不同除了一条一直进到书房内的血迹外地上再无它物,想必也是三儿刚才拎着那周福的人脑袋留下来的,三儿紧跟着张仁山出了书房门手里提着灯见张仁山站着不动了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张仁山侧过头看了一眼知道是三儿在推自己也没说话反正该看得也看完了迈着步子,两人又从书房的院里走了出来。
上到了之前来时的道路之上,四下看了看没再见什么异常,张仁山松了口气回身看了看三儿说道:“咱们往哪去啊?”,三儿抬起手中的提灯照了照周围冲着一边指了指:“这边吧!刚才我们是从另一边回来的这次咱们走这边看看!”,张仁山点了点头两人朝着之前来时的另一个方向而去,道路笔直一侧是树木景林一侧是高墙灰砖两人寻着路走了一阵,一条岔路出现在两人眼前,张仁山歪着脑袋扒到墙边朝着那岔路里头望了望,两侧院墙起伏不断一路直通黑暗之中,目力所及之处只能是依稀的看见灰砖白瓦别的什么都没有,“三儿……这咱们进不进去瞧瞧,我看这地方挺慎人的”张仁山瞪着眼睛望着那岔路里头,三儿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刚才两人遇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要往这黑巷子里头钻实在是有些后怕,张仁山等了一会儿见三儿迟迟没有说话只好摇了摇脑袋道:“三儿要我看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这黑胡同指不定能遇见啥鬼东西呐!”张仁山刚说完话只听黑巷子里头一却传出了一句人声:“你们不进来可别后悔”,只这一句两人身上的汗毛孔都炸开了,张仁山离着那黑巷子最近听的也是最为真切只觉得脑袋里像是一瞬间涌进了些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不会动了嘎巴着嘴喊了一句:“谁……呀?”而后直愣愣的冲着里边瞧,三儿听着那突如其来的人声也是头皮发麻,这世间遇见妖遇见魔都不可怕它要是把你吃了那也是吃了无非是一死,赶上侥幸兴许还能活条命下来,可惟独遇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最可怕的,捉妖驱魔遇鬼难缠只有鬼是最难对付的因为多半恶鬼都是人死而化,有着人的知识和行为跟鬼斗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是根本收拾不了的,至于妖魔恶物,多半都是山中精怪成了气候,有得连半点智慧都没有只是遇见活物吃吃饱即安,所以这妖魔并不可惧。
张仁山和三儿足足在那黑巷子前站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踱着步子也不知该不该进去,好几次张仁山咬着牙想要往里走可脚刚一迈步又缩了回来,心里是真拿不准,刚才两人遇见的事情还在眼前直晃悠,三儿看着在自己眼前不停揣着步子的张仁山知道他也在犯难可眼下也没太多时间考虑了,安定心神三儿抬起手中的提灯冲着张仁山轻咳了一声先一步走到了黑巷子里。
院墙高耸四周一点风丝也没有,三儿提着灯走在张仁山的前面,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巷子里头缓迈着步子,张仁山是把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要是出现一点变故赶紧带着三儿往回跑,黑巷子也不见头儿,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好似转了一个弯眼前却豁然开朗了起来,又是一条道路不过相比这漆黑的窄巷那可是宽敞得多了,沿着道路旁有那么几间宅院看样子好像都是一些下人们住的地方,门口还凉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衣物,不过都是粗布的衣衫明显不是主家用的东西,三儿抬手用提灯照了照周围看样子像是来到了书房院落的另一侧,两人本对萧家的宅院不熟也不知萧家院落的分布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能是看着周围的景物和墙壁来判断自己到了哪里,张仁山跟着三儿也出了黑巷子,看着眼前变宽敞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盯着四周望了望道:“三儿这好像是萧家下人们住的地方吧!可我记得恶婆娘不是说过他们家的下人都住在后院吗?这怎么也有啊?难不成住不下了?”,三儿摇了摇头动身走到了一间宅院前拿着提灯照了照院门前晾晒着的衣物低头仔细瞧了瞧皱了一下眉开口道:“仙儿你来看看,这些凉着的衣服好像不是萧家人的!”,张仁山听着三儿的话连忙动身走到近前也看了看眼前晾晒着的衣物,造型朴素不说粗糙之极好似拿稻草编制的一样上面都起着糟丝,要是真有人穿这种衣服干活恐怕人还没动身上得痒成一团了,张仁山实在是看得生奇动手冲着那衣服点了点想看看这糟衣到底能什么样,可手刚放到那衣物上只听“哗啦”一声整套衣服变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纸飞散到了地上,“诶!这……我的娘啊!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张仁山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正站在那破碎的衣服前发愣,却听宅院里头一阵响动像是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三儿赶紧拉着张仁山往之前的窄巷里头躲,毕竟现在情况不明又遇见这种怪事两人最好还是别被发现的好,耳听得“吱呀”一声那晾晒着衣物的宅院门被人从里面拽了开来,一个少了半个脑袋的人走了出来,张仁山和三儿躲在窄巷里看得真切心中直发虚要是在晚半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好在是这巷子偏僻没有被那人察觉到两人的存在,三儿早将手中的提灯给掐灭了以免躲藏的时候暴露,那半个脑袋的人站在衣物前晃了晃突然一声哀号而后抬起两手三扯两扯将那还剩下晾晒着的衣服全都扯成了碎纸片,而后扭着头不停的望着四周。
张仁山和三儿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那人察觉紧紧扒在窄巷的道路口盯着那边的动静,要是被那怪人发现两人好顺着窄巷夺路奔逃,那半个脑袋的人在宅院前来回晃了一阵见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别的东西,又冲着天空哀号了一阵而后一转身冲进了院子里“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院落门,张仁山和三儿看着那怪人进到院子当中又等了好一阵,见没有了别的动静这才都松了一口气,静悄悄的从窄巷里走了出来,张仁山压低着声音冲着三儿道:“三儿你说那是个什么鬼玩意?这萧家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看未必仙儿,这东西恐怕不是常物,应该又是什么**的玩意”三儿低着嗓子一边看着那关上的宅院门一边对着张仁山说道,张仁山点了点头想了一阵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是跟着三儿,两人紧挨着一侧的院墙边朝前走想要避过这间怪异的院落,可两人还没走多远三儿停了下来低头冲着地上“嗯”了一声而后弯下了身子,张仁山不明白三儿是怎么了本想开口问他可又怕声音过大惊到了那间院里的恶物只好学着三儿的样子也弯下了身子朝着地上看了两眼,只见漆黑一片的道路上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平躺在路边,看样子像是一个人倒在那里一样,三儿低下身子仔细瞧了一瞧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张仁山小声道:“还真是他!”,张仁山被三儿的话说的一愣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好压了压嗓音道:“三儿你这说什么呐?什么是他啊!”,“周福啊!他的身子在这呐!”三儿用手指了指平躺着的地上的东西道,张仁山连忙别过头去仔细观瞧这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那地上的物体,果然是一具没了头的人尸。
两人到是没有什么害怕,毕竟人头都已经瞧见了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具尸体了,三儿蹲下身子挽起袖口伸手在周福没了脑袋的尸身上摸了摸,张仁山看着三儿的举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站在一旁盯着那怪异的宅院看以免那怪物突然出来再伤两人,三儿搭手在周福尸身上摸索了半天,隔着衣服里怀好似有着什么东西,三儿伸手进去轻轻一夹,一张层层叠叠的纸张被三儿夹了出来,看样子像是匆忙收拾起来的,整张纸被叠的七七八八好不整齐,只是慌忙之间收到怀中,三儿看了两眼将那张搜出来的纸收了起来藏与怀中,而后伸手继续在周福的尸身上摸索,可找了一阵见并它物了三儿也不再搜寻了,抬了抬手回身看向张仁山准备叫他继续朝前走,可三儿这么一回头瞬间愣住了冷汗夹着热气呼呼的往外出,只见两人一侧的墙头之上竟然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个被剥了皮的猴子,鲜血淋漓面目可憎两眼直直的看着两人,嘴巴微微裂开里头满是像钩子般的牙齿,张仁山还浑然不知依旧盯着那怪异的宅院看,三儿也顾不得许多晚半步命休矣快半步命能活,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张仁山而后大吼一声道:“快走!”,张仁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听耳旁一阵尖啸之声好似无数的小刀划过口气时发出的声响,刺的人耳朵都发疼。
“什么玩意!”张仁山被三儿手上一带两人直接是朝前一个踉跄,只听身后“咔嗒”一声脆响那原本站在墙头上的东西直接是飞扑到了地上,整砸在周福那无头尸身的上边,直接是将那周福的尸身砸成了两截,三儿看在眼里心中是唏嘘不已:“这要是晚上半步自己和仙儿得跟这无头的尸体一个下场了!”,张仁山还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听着声响偏过头去看,只一眼差点没吓的坐到地上,好在是之前也见得多了没有傻楞住,再加上三儿在一旁不住的催促自己赶紧跑,这才收了心神跟着三儿两人玩了命似的朝前奔,那落里地的妖物却好似没有那么急切的跟上两人而是趴下了身子看了几眼地上周福的尸身,而后张嘴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犹如鬼魅之音一般回荡在四周,张仁山和三儿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咔嚓咔嚓”几声那妖物竟将周福的尸身吊到了嘴里大肆咀嚼了起来,三儿奔在前头不敢回头去看抄着路跑,张仁山到是回身时不时的看上几眼但是也不敢多瞧,直至两人跑到了一间庭院旁才停了下来,三儿看了看身后见那东西没跟上来这才喘了几口大气一屁股坐在了庭院的台阶前歇息,张仁山一路尾随着三儿也是到了这庭院前看着三儿坐下了自己也站在了一旁望了望身后道:“三儿咱们……咱们这是……是到了什么妖怪的洞府了吧!怎么到处都是这鬼东西!”,三儿听着张仁山的话身上实在是腾不出什么力气回答他,只能是继续大口吸着气来缓和一路奔逃的疲惫,张仁山看着三儿喘的十分严重连忙上手顺了顺三儿的胸口好让他能把气喘匀了,虽说张仁山和三儿是仆从之别可两人却好的犹如亲兄弟一般,毕竟是一起长起来的,张仁山看着三儿脸上汗水不断知道他实在是累坏了,只好叹了口气任由他想坐多久坐多久,三儿紧吸着气心是一个劲的狂跳,张仁山的话他是听在了脑子里,自从两人避过恶虫之后这萧家如同变了样一般活像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恶鬼妖魔,一不留神能要了人命,三儿虽然身上疲乏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狠,这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对劲,哪会有那么的多的妖魔鬼怪全都在这个时候一起出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可到底是什么,三儿自己也不确定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但求平安渡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