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何尝不想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故土呢。
“我知道，这些年来，有一件事一直是大家不敢提起的，那就是当年扬州突然对冀州发难之事。”宋濂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继续说道：“这原本只是一个人的忌讳，可是却因为他身份的原因，而变成了所有人的忌讳。”
坐在一边的陈洪脸色发青，手指捏得茶杯嘎吱嘎吱作响。
“这个人是谁大家都清楚，”宋濂把脑袋转向了陈洪，开口道：“当年陈府长的独子，死于那场劫难之中，所以这也是陈府长为何一直痛恨扬州、甚至后来对扬州人赶尽杀绝的原因吧？”
“今日提及这些事情，我不是刻意戳大家的痛处，而是想要提醒一下大家，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如果我们还想以前沉迷于以前安逸的生活，最后造成的结果，就会是重蹈当年灾难的覆辙！”
“联合扬州，是以后我们必须要选择走的路，不然仅凭如今的我们，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豫州，你们不要觉得我这个老家伙的话刻薄，因为只有这样说，我才能让你们真正认清如今现实的情况！”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洪竟然会联合豫州，对扬州痛下杀手，诸位请想一想，之前扬州剑府府长虽然从冀州盗走了《剑道秘籍》，可是很快他就派人来冀州，同我们商量有关剑道大会的事情，显然这是扬州府长刻意放低了姿态，想要拉拢我们冀州。”
“或许《剑道秘籍》只是一个契机，肖凡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秘籍，而只是一个打破冀、扬两大州关系的一个突破口，可是我们的剑府府长，却因为个人对冀州的仇恨，而联手陈震，上演了这么一处好戏。”
“你们知道我们冀州的剑客侵袭扬州边境后，扬州人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他们叫我们蛮子啊！”
“我本以为会看到两个大州冰释前嫌的场面，然而事实如此残酷，只怕是以后，扬州人再也不会相信我们冀州人，我们在他们心中永远是狡诈小人、反复无常的嘴脸！”
“陈洪，你知道么？因为你一个人的感情用事，冀州错失了与扬州交好的机会，豫州的甲士已经开始磨砺剑刃了，只怕他们一旦北下，又将是到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之景，到时候你确定冀州甲士和剑客能够抵挡得住豫州人吗？”
“而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扬州人还会像当年一样，对我们冀州人伸出援助之手吗？”
宋濂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神情冰冷，仿若此刻已经大彻大悟，看透了一切世俗之事。
“我告诉你……”
宋濂用苍白无力的语气轻声说道：“他们不会的，他们不会再来支援我们。”
“届时，你我二人，在座的所有人，无疑都将成为豫州人的剑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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