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风妍耷拉着头有些没精打采:
“谁知道呢......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玄老微微皱了皱眉,眼里若有所思:
“说起来,他上次刚从伽兰黛尔回来的时候,说他曾在历练中结实了一位朋友,并且在这朋友的帮助下,才顺利让月桂羽赐能力提升......”
花风妍一怔,像是回想着什么,眼底渐渐透出惊异与不安:
“朋友......?还在伽兰黛尔......难道.....!”
玄老注视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妍儿,刚才你也说过他不惜从圣殿会议擅自离席,亲自跑到吟风河谷找人......”
“恐怕镜的这位朋友,就是吟风河谷兽人族的人,而你派去的卫队刚好......”
花风妍蓦地抬起头来,眼里透出惶急:
“爷爷,难道说,我派去的卫队杀死的兽人族族人中,刚好有镜的那位朋友......?!”
“难怪他那天那么反常,难怪一向温和的他那么生气......原来,原来是我亲手......”
嘴唇微微颤抖着,花风妍眼里惊惶着渐渐透出一抹悲伤,手轻轻抓着玄老的袖袍,她仰起脸,声音有些沙哑:
“可是、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的朋友也在吟风河谷,我如果知道的话,绝不会让卫兵伤那些兽人一分一毫!”
玄老看着她,缓缓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口气:
“妍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纠结了,要想在不惊动河谷里的恶魔的情况下,发动突袭,以最快的速度、最低的伤亡完成剿杀,势必会伤及河谷里的兽人族,这一点也怪不得你......”
眼圈泛红,花风妍眼底水光蔓延,声音低低透出嘶哑:
“......可是镜说我错了,他竟然说我比那些兽人还......”
声音哽咽着渐渐顿住,花风妍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她的脸。
“他从来都没这么凶过我,就算是那一次他也......”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玄老微微一愣,眉头缓缓皱起:
“那一次......?怎么,他还在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花风妍低着头,身后雪白羽翼有些无力地垂落在被褥间,身形渐渐有些颤抖。
玄老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她脸颊的泪水,声音轻轻:
“丫头,别难过,爷爷等会儿就找他理论去!这小子敢这么欺负你,他眼里看来也没我这个老师了!”
“咱们妍儿又漂亮又有实力,他清雪镜不珍惜,可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呢。好了,别哭了,哭成个花猫以后可就真的没人要了。”
脸颊渐渐被泪水打湿,一片汪洋,花风妍哽咽着抬头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慈祥微笑着擦拭她的泪水,鼻子蓦地一酸,颤抖着扑进玄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爷爷......爷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紧紧攥着玄老的衣襟,花风妍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镜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他这些年本来就对我没好脸色......”
“爷爷......我错了吗?是不是从以前开始,我就错了......”
玄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低仿佛叹息:
“人要想得到什么、做成什么,总是需要付出的,甚至有时候,需要牺牲,需要以重要的东西作为代价......丫头,爷爷还是那句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吧......在这世上,又有谁说得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花风妍哭着用力摇头,声音沙哑:
“爷爷......我可以心狠,我可以残酷,我可以放弃、牺牲一切,可是......只有他......我不能放弃......如果失去他是我前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