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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说过,这一回你的对手不是我!所以你如今看到的一切自然也不是我的手笔!”
云爷望着赵祤克坚毅的侧脸,忽而笑道:“说来你们两个倒都是很骄傲的人呢!只是可惜,你的骄傲摆在脸上,而他的骄傲却深埋心底。”
赵祤克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不择手段也得有手段才行!”
话题又绕到了智与力的辩证上,云爷也就没多说什么。
各处的杀戮依旧在继续,说不上烽火连天,但也刀光四射,人性中掩藏的野心被许辰用一个非常俗套却非常有用的办法彻底施放了出来。
望着这些曾经翩然如今却满目狰狞的修士,赵祤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他对人心的掌握倒是不错!只是手段却算不上高明。”
云爷笑道:“越是简单的手段才越难提防,明明白白的东西,怎么选择,全看个人!”
赵祤克沉默了一阵,许是不想闲扯下去,于是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那条极品灵脉到底存不存在?”
云爷微笑摇头,略带歉意道:“你问的两个问题我恰好都不知道,我在这个计划中只是颗棋子而已!”
赵祤克眉头皱起,不信道:“谁用得起你这; 样的棋子?谁又敢用你做棋子?”
云爷沉默了,抬眼望了望不知真假的天际,有些留恋、些许萧索,然而最后却又欣慰的笑了起来,用一种非常平缓、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一件非常平常、显而易见的事:“我已经老了。”
赵祤克安静了下来,他没法不安静,心头莫名涌起的寒意第一次震惊了他。
“何必呢?”
赵祤克想不通。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你们又能得到什么?”
“大伙儿都活得跟狗一样,难道非要抢那块肉已不多的骨头吗?就算你们抢到了又能怎样?肉骨头终究只是肉骨头,只能养狗,不能喂龙,也喂不出龙!”
看着神情狰狞的赵祤克,云爷诧异笑道:“原本还觉得你挺骄傲的呢!”
赵祤克冷声道:“我只骄傲,但不蠢!活着才会有希望,这个道理在我第一次仗剑凌空的时候,师傅就告诉过我!”
云爷轻叹一声,转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争斗,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我们活得跟狗一样,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只能一天天等待死亡的降临,活得越久就越痛苦。”
“说起来我倒是幸福的,可以早点解脱。”
“这是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这不能解释赵半城他们两兄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么大的动静,除非赵半城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否则光靠一个赵寅成是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赵祤克依旧困惑,想不清汴城这么做的原因,但忽而看到云爷脸上那一抹欣慰时,却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来。
“希望!你们找到了希望!”
赵祤克脸上的表情竟比刚才还要震惊,带着一些惊、一些喜,乃至一丝丝迷茫与困顿。
云爷转头看他,有些意外,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赵祤克平伏心绪后,急吼吼道:“带我去见他!”
云爷诧异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啊!”
赵祤克吼道:“比起你们,我已迟钝的像个白痴了!”
云爷笑了笑,摇头道:“很抱歉!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赵祤克阴沉着脸,寒声道:“那好,那我便自去见他!”
云爷惊讶地望着赵祤克,不明白他应该如何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连自己也毫无头绪的人。
赵祤克一言不发,身影一闪便掠出十余丈,手腕轻转,一柄朦胧的剑便带着无限朦胧的月色降临在周遭数丈内。
月色迷离,正在争斗的两群人马忽而停了下来,不见任何响声,甚至连景象也不曾改变分毫。
月色依旧,只是渐起的风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受不了这清冷的月光。
眨眼间,两群人纷纷倒地,而月色却已飘离。
身后的云爷失声笑道:“看来你是真急了!”
赵祤克没办法不急,想通前因后果的他如今开始担忧神龟岛上的师尊。
汴城既然已经孤注一掷,便绝没有放任神龟岛众人的道理。虽说手持法剑的师尊绝不是普通元婴期能够抗衡的,可汴城同样传承悠久,有心算无心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如今也只能顺着幕后那人的心思,将此处的杂鱼尽量清理干净,争取早一点见到那人!
“你就算找到他了又能怎样?”云爷跟在后面,不急不缓地问道。
前方朦胧的月色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控制他,或者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