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代县的士农乡绅们算是被震撼了。126shu
昨个还欢送威武雄壮的官军进山剿匪,今个,一千六百多官军,乡勇就跟被牵牲口一样穿成长绳拽出山来,这可比几十上百个逃兵更令人震撼。
而且更震撼的是乞活军!
五百骑排头,都是乞活军中的重甲骑兵,穿得都是俘获官军的铁甲,四骑一并列,每个人的骑枪都是高傲的朝上着,前一百名枪上还挂着三角旗,五面乞活军大旗威风的随风狂涌着。
后面的则是精锐焕脑袋的刘宗敏。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屠夫一样左右张望着,看的那些躲在村寨口偷偷眺望的士绅后背直冒冷汗,好家伙,这一刀下来,人还不得劈成两半了!
这一趟为了震慑代县,老弱并没有携带,而是留在山里,磅礴的小一万大军浩浩荡荡自山上下来,直奔代县城,看的沿途的地主士绅眼睛都直了,这不就是官军吗?哪儿是流贼啊!
有的俘虏的豪强子弟,路过本村儿门口还叫唤起来,撤着被看押的兵士砸了几枪托,看的村里的地主家人实在心疼,头疼的扛出了粮食,银子跪在道边,哭求着想把人赎回来,可惜,总有个冰块脸军官冷冰冰的哼着。
“想领人?代县城下等着吧。”
这个回答又让那些士绅心凉了半截,莫非这些流贼,呸,义军,这些义军要拿俘获的俘虏当做炮灰攻城?
好几千代县民众一肚子忐忑的跟着大军直奔代县城,可到了地方,令他们眼珠子差不点没瞪出来的事儿发生了,守卫城门的官军恭敬的驱散了进城商民,迎接大军入城,眼前这支军队还分出左右两厢驻扎在城外。
这到底是官军还是流贼啊?这一幕看的代县老百姓更加糊涂了!
抓到孙传庭,疤脸就派人骑马飞报了,把守住代县的各个要点,宋青书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下了大狱。
代县的监牢也没比西安城的大狱阳光几分,同样的阴冷,潮湿,被关了一天多,代县令还不死心的趴在监牢门口叫唤着,不过孙传庭倒是真有气度的多,盘坐在一角,沉默不语。
一看到宋青书穿着套纸甲,在护兵的簇拥下进来,代县令立马又是兴奋的靠了过去,拍着牢门叫唤着:“喂,当兵的!你是不是雁门关陈参将的麾下?本官是代县令,你们抓错人了,麻烦你去禀报陈参将一声,本官定有重谢!”
没等宋青书被逗乐,盘坐着的孙传庭已经阴沉的说道:“胡大人,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们就是乞活贼!”
“乞……”笑僵在脸上,也不知道这代县令是不是逗逼转世,愣了半晌,一个大跳向后蹦出去老远,倒是吓了宋青书一跳。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杀官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胡大人,他们已经杀官造反了,在陕西,还杀了总兵杜文焕!”孙传庭又是很无奈的提醒道。
“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还有那天,你怎么识破我们就是乞活军的?”
宋青书饶有兴趣的问道,听的孙传庭又是阴冷的哼了一句:“吾与洪巡抚曾经同科赶考,去岁洪巡抚写信询问通往山西的渡口,就提到过你,提到过你的面,宋都司!”
目光阴狠,毒辣,还带着一股恨意,孙传庭死死盯着宋青书,满是仇恨的说道:“我早就知道,能在汾川水率弱旅击溃陕西边兵的,绝不会是这般不堪,可惜,庶子不堪与谋!也可惜了你这一番人才,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看来洪大人是没告诉你,汾川水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想着往事,宋青书叹息的吐出一口气。
“不论发生什么,背叛朝廷就是大罪!一日为贼,终生为贼!世世代代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