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道人以上万,没边没沿,三万多农民军,就连老人与孩子都满是仇恨,怒气,气势汹汹的出来拼命,汾川河沿岸平原上,偌大的军阵杀气腾腾,前面的战士拼命挥动着焕居然还有心思嘬一口小酒,这要是明初,当着文官监军面儿饮酒,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惜,这是明末,军制败坏已经到了个极限,就连张子寿都习以为常了!
“那可是十万担米粮啊!两个月开荒两百多顷,要是假以时日,说不定半数边军都能通过宋青书来养活了,你,你竟然把他的寨子给洗了,等回去,你,你自己和巡抚大人交代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破了寨子,抓些乱民,这外洋的粗粮咱们自己也会屯种!啧啧,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别忘了,是你张大人写给本将的军令,要我把两个寨子一块端了!”
又嘬了一口酒,杜文焕居然有些无赖的晃荡出了一张军令。看着上面盖着自己大印的白纸黑字,如果不是李子冲被宋青书砍了,脑袋挂在了城门上,张子寿真有再杀他一次的冲动了。
无可奈何的耷拉着脑袋,张子寿旋即又是摊开手催促道。
“算了,洗了就洗了,杜总兵,我的杜爷爷,现在你怎么又按兵不动了?这事儿必须快点了解,否则的话洪大人那面,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急什么?”
反正人都杀了,杜文焕还真是悠哉悠哉,一口小酒接着一口小酒,慢悠悠的说着。
“兵法有云:敌若行阵整且锐,未可与战,宜坚壁清野。侯其阵久而气衰,起而击之,无有不胜!这姓宋的小子有些能耐,听昨晚的咆哮,再看今天这阵列,姓宋的怕是把两个寨子的士气都鼓舞上来了,打算血战找咱们报仇,这样就算胜了咱们也是死伤太多,回去也不好看!”
“张大人,您就信我一回,晾他们到下午,这姓宋的要不就得强攻咱们坚固营盘,要不就得任凭着自己士气低落,日落前半个时辰,老子就能把他姓宋的人头砍下来放在盘子里!”
说到这儿,杜文焕杀机腾腾的拔出刀扎在了桌子上,桌子上那个鸡头咔嚓一声就掉落了下来。
…………
还真如杜文焕所料那样,大约早上七点出寨子应战,足足半个小时对面官军都没动静,反倒是看到官军大炮一门门的推向营门口,成排的鸟铳手亦是蹲在营寨木头墙后面,偌大的农民军军阵不可抑制的躁动了起来。
“他娘的,官狗子怂了,不敢来打,大当家的,咱们打过去吧!俺老刘愿意打头阵!”第一个急不可耐的就是刘宗敏,拖着一口大砍刀跑过来,瓮声瓮气的在宋青书耳边嚷嚷道,听着他抢先锋,赵六子,李铁柱等一些将领也是急了,都来七嘴焕和张子寿具是一呆,可旋即,杜文焕居然昂起头去哈哈笑了出来。
“这姓宋的也懂点兵法,上一次就给某唱了一出空城计!不过这次再想骗某,没门!”
“这姓宋的都不打算出战了!咱们再不进攻,像昨天那样等他们凭借工事防守,就不好打了!杜总兵,你怎么还不急呢?”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张子寿都急得焕的严令下,官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农民军挖壕沟,一动未动。还真是开地能手,孩子运土,四十五岁以上的老汉和壮年妇女挖坑,一个时辰时间,开出了足足三道壕沟,最后一道,还用土累了个焕能靠近了,他就绝不会这么想,因为每个农民军脸上还流露着那股拼命的狠意,就算干活的老弱都一锄头喝一声,仿佛这锄头就是砸在官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