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宋青书就多了个小弟,队伍也暴涨了两千多人,其中焕就迷糊了。
这年头可没有侦察机,如何判断军情全凭斥候骑兵一双眼睛,这头农民军几十万大军才刚刚从延安府撤围,接着又是气势汹汹四路大军奔着自己来了,人数绝对不少,听着斥候骑兵来报,看那铺天盖地的烟尘,至少有五万农民军奔着自己来了,而且还有大股的骑兵!
怎么办?
打?杜文焕有点心虚,要知道延安府之战,农民军就是不断吃掉附近州县过来的增援军队,前后吃下了快四千多人,虽然大部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卫所兵,可毕竟也是官军,然后在自己增援之前,铺天盖地的农民军大队伍突然出现在了延安府。
就算五万农民军,其实也不被杜文焕放在眼里,刨除老弱妇孺,再去掉跟着吃大户不会打仗的饥民,能战的数量顶多两万,两万农民军并不是自己麾下这七千边军精锐的对手,可如今农民军主力动向不明,如果进攻,杜文焕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又被突然冒出来的十几万农民军吃掉。
可回去?更不可能!前一阵延绥巡抚张梦鲸因为三边勤王军在河北哗变,忧惧而死,如今上任的洪承畴可不是好糊弄的主,自己要是一仗没打就退回去,估计洪承畴也得要自己好看,卡在志丹,杜文焕一时间有些进退不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军统治的志丹也不比农民军统治的延安府强多少,甚至更差,街道口还有几具死尸吸引着满天苍蝇,一间间大门闭的死死的,整个县城就跟死城一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站在城墙上,拿不定主意的杜文焕眺望着远方层层叠叠似乎连绵不断的黄土高原,终究还是迟疑的摇了摇头。
“传令下去,固守志丹!不得擅自出击!”
这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难怪关中能承担起华夏执牛耳者千年,就算残破如斯,高山险谷,沟壑纵横,日升日落间,光从地平线缓缓漫过旷古洪荒的浩瀚大地,那种雄伟气魄依旧动人心魄,这是一望无际大平原的中原华北,浩瀚朦胧的烟雨江南所媲美的,这一方独特的水土,也养育了这一方格外彪悍大气的人。
太阳渐渐高升起来,就算是小半年才拿了一个月军饷,这些边兵依旧带着关中人特有的那种楞,平淡的啃着黄面干锅盔,慢悠悠的擦拭着手中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