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长青公墓的道路，畅通无阻，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快速飞驰，坐在副驾驶位的顾念念一身棉白长裙，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神色寂淡。
何德华边开车边窥探她。
自从知道老爷外出，小姐一直是这幅表情，连老夫人亲手做的菜，都只是草率地吃了两口敷衍了事。
“何叔，你实话跟我说话，到底是什么事重要过老婆的忌日？”顾念念望着外面，语气极轻，轻到承载不起话里的伤感。
何德华喉咙一紧，“现在经济大环境变差，老爷也不想这么忙，他明天下午回来了，您别想太多。老爷，对夫人，是有心的。”
“他是有心，是心太多了不够分。哪天带个弟弟妹妹回家，我一点都不惊讶。”白皙的小脸勾起一抹讥讽。
“您别这么说，老爷听到会难过的。”何德华尽量充当两人的和事佬。
“妈妈忌日都不来，第几次了？今年至少是第四次了！他都不在乎我会不会难过，我用得着顾忌他？”顾念念越说越激愤，最后顿住，咬唇吩咐，“这话别说给奶奶听。”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再讨厌爸爸，她也会忍着，至少在奶奶面前，她是忍着的。
何德华理解她这份孝心，“小姐放心，我明白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何叔。”顾念念淡声呼唤。
何德华看向她，看到她轻轻地笑了，“如果我的爸爸是你，那该有多好。”
这个笑容太美，美得有些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