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有些惊讶的看着王大福。
他这是第一次听这人这么顺溜的说完了一句这么长的话！
被问的那姑娘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一方墨砚。
“不好意思，这里从来没有过什么黄家药行啊。也不曾听说过什么人叫黄尧的。”
那姑娘言之凿凿。
王大福木然的转过头来，然后果不其然看到了常山略显鄙夷的目光。
王大福:“……”
这……纯属意外。
常山和王大福踏上寻路之旅时，常山已经不知该怎么吐槽了。
怎么说呢？！
居然迷路！
迷路啊！！
好歹是一个将军吧我说！
怎么迷路了？！
这很不科学啊！
“我之前……一直跟着安弋，故而几乎从来没有自己找过路。”
王大福忽然开口说话。
常山:“……”
欧呦，稀奇呦，这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而且还是和他说话！
“我一开始是十分崇拜褚聂的。”
王大福一点也不忌讳褚聂的名字，即使那是名义上的先皇。
“可是后来，褚聂那人丢下了我们几万人自己和他的军师去了边境。”
“我知道那是最正确的决定，但是我依然不认同这种做法。”
常山觉得这个套路有点不对，怎么这是开始叙旧了？
“然后安弋出来了，出来说带着我们干大事。”
王大福慢慢的说，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个时候，我以为她是要带我们去边关，可是没想到她是想让我们自成一派，从此不再归属于褚聂。”
“我们成了她的军队。”
王大福声音越来越沉重。
他以为他自己没有经历过多少战事和厮杀，可是这样一想，大约是和安弋一起冲锋陷阵的日子实在太过痛快，故而他丝毫不觉得那是战事。
“我们愿意听她的话，愿意让她对我们发脾气。”
“可她素来，是不愿意发脾气的，顶多也是吓吓我们。”
王大福越说越远。
“可后来才知道。”
“她是女子。”
王大福忽然转了话题。
常山打了一个机灵。
这话题……转的如此莫名其妙。
“然后知道了为何她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褚聂都会原谅她，可更多的……我们居然都觉得十分敬佩。”
王大福看了看远处的山。
“身为女子，为天下之人所不能为，带着我们这一群男人覆灭了大夏和金月。”
“所以我一直觉得她不会死。”
王大福终于跳到了重点上。
“我也觉得啊。”
常山插了一句。
“可是我觉得褚聂该死。”
王大福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常山说道。
常山:“……”
你特么认为他该死，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儿啊？！
“额……我觉得……这种事不如让安逸来评判？”
常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为褚聂着想了，看看还有谁家的人会这么说话？！
还有谁？！
“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打算杀了他的。”
常山:“……”
想杀他你特么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还特意叫你过来做个见证。”
常山:“……”
这人莫不是有病？
“可他逃了！”
王大福声音猛然高了八度，惊起了林中的小鸟。
常山:“………”
我现在应该保持沉默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