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吕惠卿只是第一步,别忘了他儿子还是议政会议领班呢!
老文把文及甫找来,当即部署下去,让议政会议发力,制造舆论,拥戴秦王登基。他还借着文及甫和军方的交情,去拉拢一些将领,至少要让他们保持中立。
然后文彦博又亲自去找在京的门生故旧。
很快,舆论就造了起来。
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要说文彦博有这么大势力吗?
当然没有!只不过老家伙善于借势,如今王宁安如日中天,他手下的各种力量,都想王爷高升一步,他们也跟着往上走,自然愿意出来摇旗呐喊,制造声势。
在鼓动舆论的人当中,还有一伙人,那就是金融集团,他们刚刚被打得狼狈不堪,投资天竺,又惨遭失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命悬一线的关头。
司马光不惜亲自出手,如今老文造起了声势,他们当然要跟进。
把王宁安推上去,他们算是从龙功臣,姓王的总要客气一点吧!
推不上去,赵曙翻脸,师徒君臣死斗,他们就能站在一边看热闹,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吃亏,甚至还能浑水摸鱼,把损失拿回来。
正是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下,两伙人都极力拥戴秦王。
弄得风风雨雨,势不可挡。
原本已经老脸丢尽的张方平,此时也什么都不顾了。
反正都干了一次,再干几次,又能怎么样?
他立刻上书,为王宁安讨要九锡之礼的后五样。随后,又是几次登坛讲学,盛赞秦王的功绩。所到之处,万人空巷。
这回好玩了,原来光是金融集团捧着他,现在老文发动了,王宁安手下那么多人,有的人是核心的,有更多是外围的,他们也不清楚秦王是什么想法。
觉得文相公是秦王的亲家,他跳出来,我们跟着起哄,绝对没错。
大量的投机分子,也都搅合进来。
这么一弄,张方平享受的待遇,胜过之前数倍。
到处都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看起来文宽夫是对的,这人啊,就不能太要脸了!
……
王宁安默默注意着,他没急着动手,因为这次出来的人当中,有太多自己的人马,对别人下手容易,对自己下手难!
王宁安不是舍不得,而是必须看仔细了,精准出击,才能震慑宵小,又不会损害朝廷大局。
就在王宁安酝酿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怒了!
“荒唐,混账!文宽夫,老贼!不把你宰了,我誓不为人!”
“咳咳!”有个书生气很浓的年轻人咳嗽道:“大哥,那可是咱家的老太公,沾着亲呢!”
“呸!”
狗牙儿狠狠啐了兄弟一口,他揪着小彘的胸口,怒吼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让文宽夫闹腾的?是不是你小子想推老爹登基,然后当太子爷?呸!我告诉你,我比你大两岁呢!你这辈子都别想了,就冲文家的德行,我也不能让他们得势,成了国丈!”
面对大哥疯狂的咆哮,小彘都无语了。
“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咱爹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这事情明显是文相公自己弄出来的,跟我没关系。”
狗牙儿看了看他,不屑道:“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不爱听,我也不信。你说和老文没关系,拿出证据啊?要是拿不出来,就是你干的!”
小彘哭笑不得,“哥,证据我是没有,不过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
“你忘了?咱们可是缴获了那么多的火铳火炮,还有好多的钱粮,账目,有人给天竺的叛军送军需,支持他们叛乱啊!”
狗牙儿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二弟,你是说拿这事掀起大狱,把那帮拥立老爹的人都给干掉?”
“不是都干掉,而是其中有些人居心叵测,拿他们的脑袋,震慑人心,杀鸡骇猴就是了!”
狗牙儿立刻点头,切齿道:“没错,第一个该杀的就是文宽夫,老东西死定了!”
一瞬间,小彘的脸黑了,哥啊,你能不能给老狐狸一条活路,不然小弟下半辈子都要跪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