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被贬到了开封,一时间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味道,比杀了他还难受!
“相爷,有人送了一封信。”家丁低声道。
老文有些疑惑,接在手里,看了下上面的字迹,顿时一愣……他很熟悉,这是小彘的字,这个倒霉孩子不是回京述职吗?
怎么跑到开封来了,还给自己一封信?
他干嘛不来见面,直接说清楚?
带着满肚子疑问,老文往下看,看到了一半,老文的手就凉了,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快,快去!”
家丁被喊得懵了,“去,去哪?”
“去把你们大爷叫来!快啊!”老文的声音都变了。
管家连滚带爬,不多时,把文及甫叫了过来。
文及甫还有点懵,看着老爹刀子一样的目光,愣道:“爹,你有什么事?”
老文没说话,他一摆手,把管家赶出去,然后亲自起身,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把门窗全部关好,再三确认没人,这才坐回到了位置上,他把儿子拉到身边。
“你小子一定要说实话!敢有一个字撒谎,咱们家就完了!”
文及甫立刻点头,“请老爹放心,儿子没那么大的胆子。”
“嗯!”
老文的眼珠转了转,这才说道:“你在西域几年,是吧?”
“没错,孩儿不就是靠着在西域起家,这才重回京城的,您老不会是糊涂了,连这事都给忘……”
“别说废话。”
老文打断了儿子,继续道:“那你给我说,西域还有什么势力,能动用大笔的钱,很多很多的钱?”
文及甫不解老爹的意思,“西域的豪商很多,做各种生意的,要说有钱,一点不比大宋的商人差,爹,你关心他们干什么?想要钱,东山再起?”
“呸!”文彦博仔细观察儿子的神情,发现文及甫的确挺懵的,老文还稍微安了一点心。
“是这样的,有人从西域汇了20万两黄金,给冯京!”
“什么?”
文及甫吓得脸色狂变,嘴唇都哆嗦了,“爹,你说是有人买通冯京,让他暗害陛下?这笔钱就是弑君的经费?”
文彦博长叹口气,“怕是如此了!小彘还算够意思,他去天竺为官,路过开封,给你爹送了这封信,老夫是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简直匪夷所思!”
文彦博够坏,够无耻,但是他老人家可从来不会有非分之想,而且老文也想不通,该是多脑残,居然想要害死陛下,这不是找死吗?
文相公一辈子聪明务实,当然不会冒险,可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文及甫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立刻陷入了沉思,而且神情凝重,很是纠结。
“兔崽子!”
老文劈手抓住了儿子的胸膛,他用力太大,手指都插进了皮肤里,疼得文及甫龇牙咧嘴、
“爹!”
“你闭嘴!”老文恶狠狠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小子干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文及甫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摆手,“爹,亲爹啊!你可别往孩儿身上扣屎盆子,孩儿绝不敢做大逆不道之事啊!”
他拼命解释,但老文还是不依不饶。
“你听着,这个案子既然要查,就一定会查到底。你可不能瞒着一个字……说,你现在就说,谁的可能性最大?”
文及甫也意识到情况严重,他急忙开动脑筋。
有钱人是不少,但是又有钱,又能勾结冯京,让他办事的,可就不多了。
首先,文及甫想到的是赵宗景,他在西域多年,宗室王爷出身,财力雄厚,的确有本事做到。
“只是赵宗景和冯京八字不合啊!他要是想暗算陛下,那也是走王宁安那边人马的路子,不会和冯京联手……同样的道理,还有慕容轻尘,他也出得起钱,但他更瞧不起文官,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除了这两位之外,其余西域倒是有一些遗留的王族,塞尔柱那边还有很多家族部落……他们都有钱,但是却未必想得到勾结冯京,暗害陛下。”
老文颔首,毕竟那些遗族要报仇,最多是雇佣刺客而已,绝对没法联络大宋的臣子,还是一找一个准儿!
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