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年轻人,尤其是少年,他们觉得宋军很好,很和气,尤其是一些女人,她们甚至发现宋军的士兵和女人说话的时候,会脸红,多可爱的小伙子,反正战乱太久了,每一个部落都是无数的寡妇,也有无数等待嫁人的姑娘……如果能和宋军的小伙子结亲,至少不会饿肚子……
王宁安的起手式,算不得完美,但至少告诉所有人,宋军和西夏的人马是不一样的。
或许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
王宁安没有继续表演军民情深,凡事适可而止。
随着文彦博到来,约定的20万石粮食,终于陆续送来了。
文相公一肚子怨气,他是看准了商机,才不惜血本,想要发一笔财,结果居然被王宁安给抢走了,还只许按照市价一成出售,这不是要血本无归吗?
文彦博很愤怒,他想找王宁安谈一谈。
结果他刚到了王宁安下榻的行营,一大摞约书就送到了文彦博的面前。
“凉州要重建,至少要容纳20万人,还要兴建王府,会馆,要建立酒坊,工厂,要有学校,要吸收西域的英才……对了,还要修直道,沟通兰州,一直通到西京……”王宁安一口气说了不下二十几项。
文彦博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挤出一个笑容,“王,王爷,这些都是给老夫的?”
“你要是觉得没能力承担,我就找……”
“别!”
文彦博一伸手,急忙拦住了,“谁也别找,老夫一个人就行!”
王宁安嬉笑道:“那多不好意思,您老可是西北的柱石,万一累垮了,谁替本王分忧啊!”
文彦博豪爽一笑,“老夫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就这样,文相公抱着一大堆的工程约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立刻把儿子叫来,父子俩商量了半天,工程的确不小,光靠着文家的力量,是肯定没戏的。
“爹,其实咱们也不用那么费劲,工程抢到手里,下一步就转包出去,雨露均沾,咱们也不能吃独食。”
文彦博眯缝着眼睛,想了想,“就这么办了,王宁安老想着拿老夫当傻小子使唤,老夫也不是笨蛋!不过你可要记住了,该拿的钱一点别少,但是不该碰的别碰,尤其是别弄出一堆豆腐渣,到时候你爹可没法交代。”
“放心吧,孩儿心里有数!”
文家父子忙着捞钱,王宁安呢?他可要自在多了。
进入凉州之后,他身轻如燕,感觉要飞起来了,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是他的封地,他的地盘!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也是西北的中心。
凉州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美称,这里南接兰州,北通敦煌,控大漠而挟吐蕃,望西夏而据河川,羊马河穿境而过,水源充足。
物产丰饶,商贾云集,经济繁荣,有葡萄美酒,有骏马神驹,还有凉州歌舞,民风剽悍,猛士遍地。
掰着手指头一算,凉州的好处简直数之不尽。
十足的一块宝地!
王宁安觉得老天爷还是很眷顾他的,到了自己的地盘,怎能不好好享受一下,凉州的地热资源丰富,温泉远比兰州的要丰富。
身在西北,风沙那么大,如果不常泡温泉,皮肤会受不了的。
家里的几个女人越发骄纵,甚至扬言,没有温泉,她们就不来了。
没法子,王宁安只能先选好一处温泉别院,迎接家人到来。
杨曦和苏八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头白牦牛,她们骑在牦牛之上,穿着轻如蝉翼的衣服,缓缓到了温泉边,简直如同仙女临凡。
这一刻王宁安觉得值得了,实在是太值得了,三个人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
他们缠在一起,许久,许久,才风平浪静……王宁安靠在石头上面,温热的泉水,覆盖身躯,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天很蓝,云很高,苍鹰飞过,鸟鸣啾啾,身边有娇妻相伴……这滋味,简直难以形容,王宁安突然想起了唐明皇李隆基,或许他就是在华清池,搂着杨贵妃,一天天昏庸下去的吧!
此情此景,就算想不昏庸都难!
罢了,罢了,就做个昏王又如何……王宁安想到这里,又扑向娇妻……温泉别院的日子很舒服,王宁安过了三天,兄弟王宁泽找了过来,把沉溺享乐的兄长叫醒了。
“哥,文相公很生气。”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王宁安打着哈气道。
“有人把粮食抢走了,你规定他出20万石粮食,顺之先生认为应该收到才算,文相公觉得从兰州发出就应该算,他们吵得很厉害。”王宁泽好奇道:“哥,你认为是文相公对?还是老陈对?”
“这是重点吗?”
“难道不是吗?”王宁泽不解。
王宁安气得一跃而起,暴怒道:“重点是粮食被抢了,三天之内,你要是抢不回来,我就免了你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