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查了三清宫之后,老百姓还是意犹未尽,许多人被矛头对准了那16家商行,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就倒了,买卖做得那么大,赚了那么多钱,怎么就被掏空了,为什么经营不下去了?
大家伙带着疑问,找到了王宁安。
王宁安当然没有隐瞒,他把陶三禄叫来,又把历年的账目搬出来,让大家一起看。
“陶老头,这上面明明写,你只有商行的3成股份,另外七成呢?”
“对啊,都给了谁?”
“快说!”
陶三禄被吓得胆裂魂飞,哪怕面对着王宁安,最多一死了之,可是面对这些百姓,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乡亲们,我不敢欺瞒,我们家的股份里面,有两成是程家的,还有五成,都是陆家的,他们可是蜀中有名的江卿世家,往上数六七代人,全都是做官的,没有他们照拂,小老儿的生意没法做啊!”
“陆家!程家!”
这些工匠代表一致看向了王宁安。
“王相公,您看怎么办?”
“是啊,王相公,您能不能给我们做主?”
王宁安一笑,“本官当然会给大家做主,可我们做事,必须有理有据,不能变成活土匪……他们两家占了七成股份,就让他们把股份如数吐出来,折成现金,充当商行准备金……有了这些钱,交子的币值也就稳定了,其余的15家商行,也一体照办。”
王宁安道:“我已经给他们下了命令,要求即日起,立刻将股本吐出来,还请乡亲们能配合一二!”
“请王相公放心,我们这就去把陆家和程家围了,他们不给钱,烧了他们的王八窝!”
……
程家内宅,几十号人聚集。
程之才的老爹程浚,还有兄弟程之勋等等,塞了一屋子。
程浚手里拿的正是王宁安送来的公文,让他立刻退还两成股份,折合市价,共计50万贯!
看到这个,程浚气得抓狂。
他们程家拿的是干股,就是那种只分红,不管是的股份,他们也没有投资,凭什么让他们出钱?
再说了,陶三禄的绸缎行,折价最多120万贯,两成股份也不过24万贯,王宁安一张口要50万贯,他是怎么测算出来的?
还有没有规矩和王法!
“简直岂有此理!先是打了咱们的人,之才还生死未卜,现在又来要钱,他们想赶尽杀绝吗?”
程浚悲愤质问,其他人面面相觑,乌云罩顶。
“爹,要不要求求姑姑去?”程之勋低声道。
程浚眉头紧皱,怒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她要是顶用,就不该让王宁安下这份公文!身为程家的女儿,又是王宁安的岳母,我就不信,她撒泼打滚,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儿,王宁安真敢胡来!”
好嘛!
这位程大爷的脸也真够厚的,程氏就算是你的妹妹,也不能打头破脸地胡闹,还要不要体面了?为了所谓程家,就该连尊严都赔进去吗?
程家的这帮人,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程浚想了半天,没好气道:“勋儿,你去找你姑姑,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替咱们家说话。还有,你们也都去,散播消息,就说王宁安欺负人,让其他家族,还有益州的父老乡亲,全都站出来,声援咱们,我就不信,王宁安还真敢在益州城大开杀戒不成!”
这些人想了想,也只有如此,纷纷下去。
刚离开不久,也就是喝了杯茶的功夫,有家人跑进来。
“启禀老爷,从四面八方,聚集了不少百姓,全都往咱们这儿来呢!”
程浚突然眼前一亮,乐得开了花。
“哈哈哈,我们程家世代为官,恩泽乡里,百姓们不会看着朝廷胡来的。这不就过来声援我们了吗?走,跟我出去,感谢大家伙的盛情美意。”
家丁的脸色有些怪异,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什么。
程浚满怀欣喜,到了门口,让人打开大门,他从里面迈步出来,抱拳拱手,刚要道谢,突然一颗鸡蛋迎面砸来!
啪!
程浚就来了一个大洗脸,顿时就把他砸懵了,老子是江卿之家,你们怎么敢冒犯我?回应程浚的是接二连三的臭鸡蛋,跟冰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