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着六艺学堂越来越近,路上的热闹也就越来越多,往来的马车不断,天南地北的口音,不时还有学生骑着马疾驰而过。
老爹苏洵在信中说过,六艺学堂不光教学问,教做人,还教骑马射箭,排兵布阵。苏轼是个好玩好闹的人,听到这里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在四川只见过矮小的滇马,沧州的高头大马,神骏无比,奔腾如飞,苏轼看得直流口水,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骑上去,好好威风一把!
“二弟,怎么样,来得值了吧?”
苏辙扁扁嘴,“那么高,我怕。”
“怕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试试。”
这位说着就要下车,讨匹马骑,苏八娘实在是看不下去,揪着苏轼的耳朵。
“你给我老实点,别给咱爹惹祸了!”
苏轼不敢违抗姐姐,只好耐着性子,赶到了六艺学堂。距离山门很远,就看到了“为大宋之崛起而读书”的校训,一行大字,遒劲雄浑,苏轼年纪不大,可书法已经很有造诣,盯着每个字,竟然入迷了。
就在这时候,陆陆续续,也有不少新生赶到,有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带着十几岁的弟弟,看着六艺学堂的气象,不停点头。
“三弟,我可真想年轻十岁,好和你一起在学堂求学读书啊!”
少年呵呵一笑,“大哥,你要是年轻十岁,小弟还没断奶呢!”
他这话一出,引来青年一阵大笑,这两位正是曾巩和曾布兄弟。
在另一面,王安国背着手走来,他身后寸步不离,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小家伙很瘦很矮,唯独一双大眼睛,神采十足,他紧闭着薄嘴唇,也不多话,只是不停观察着,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大侄子,你看这六艺学堂如何?”
小家伙眨眨眼,道:“比爹爹的学堂大了些,只是学堂之人,怕是未必比得上父亲。”
王安国心中暗笑,自己这个侄子,还真是崇拜他爹啊!只是眼下大哥名声不显,相比起醉翁等人,差得还挺远。
有自信是好事,可自负却未必妥当。
让王雱过来,见识一下天下的英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是好事情。
王安国不断盘算着。
这时候山门外面已经凑了二三十名学生,韩宗武陪着最后几个学子赶来,大家都在焦急等待。
没有多少时间,欧阳修带着几位博士出来,王宁安也混在其中。老醉翁见到这么多少年英才,老怀大慰,抓着胡须,放声大笑。
韩宗武瞅准了机会,连忙站出来,“山长,这么多学弟前来,实乃六艺学堂的大事,弟子斗胆提议,填词祝贺,先生以为如何?”
欧阳修笑了,“也好,既然是你提议的,就由你定规矩吧。”
“是。”韩宗武得意洋洋,总算等到了机会,“山长和其他先生都是前辈,学生们望尘莫及,唯独王先生,与我等年纪相仿,不如就让他代表诸位师长,同学生们切磋一二,不知道王先生愿不愿意啊?”
韩宗武带着笑,呲着牙,对着王宁安,上次让你拿校服的事情对付过去了,我看你这一次怎么办?
王宁安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骂开了,韩宗武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你认准老子不会作诗填词?
看我不亮瞎你的狗眼!
王宁安准备找出个应景的大杀器,给这小子点教训。正在此时,突然一骑飞至,梁大刚从马背上滚下来。
“少爷大喜,三爷回来了,还带着两头头好大的鱼哩。”
王宁安一听,也顾不得这帮学生了,连忙跑过来,激动问道:“有多大?”
“足有三四丈长,跟肉山似的!”
“太好了!”王宁安抢过梁大刚的马,“醉翁,失陪了。”说完,王宁安一溜烟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