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的吧,还能乐一会儿,先说坏的光剩下哭了。”
欧阳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道:“陛下降旨,礼部核准,六艺学堂要成为官学。”
“官学?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真是个棒槌!”欧阳修撅着山羊胡子,得意道:“自从庆历兴学令之后,凡是参加考试,必须在官学满三百天,也就是说,日后河北的英才,想要参加科举,都要经过六艺学堂的考核。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人生一大幸事。”欧阳修笑道:“成为官学,对你小子也有好处啊,朝廷会拨下来款项,还会配属教员,六艺学堂的名气更大,是好事吧?”
王宁安鼻翼扇了两下,冷冷摇头,“好坏都连着,按照醉翁的说法,河北的学子都会来抢夺入学名额,我沧州的子弟能有多少入学的?”
果然是个妖孽,一点都忽悠不了他。
欧阳修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二郎,成为官学,势必以科举为重,这和老夫兴学的理念不符。但是老夫也没有法子……出了点麻烦。”
原来六艺学堂还没正式开山门,名气早就传遍了天下,晏殊晏相公,文坛盟主欧阳修,诗才天下无双的梅尧臣,这三位级巨星坐镇,一下子就把六艺学堂送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人人向往的存在。
致仕在家的参知政事韩亿上书,请求将六艺学堂定为官学,还说什么河北学子翘以盼。赵祯见到了扎子,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要说韩亿怎么那么大面子?
其实了解韩家的底细,就一点不意外了,这位韩相公不但官做得大,还很能生,又很会教育孩子,苏老泉教出两个天才儿子很了不起吧!人家韩亿愣是教出了章。”
“怎么做?”欧阳修立刻警惕起来,“别想老夫给你们作弊啊?”
王宁安摇头,“哪能啊,我是想让醉翁依循六艺学堂的宗旨,不光要考诗词歌赋,经义文章,还有考其他项目,比如体能、比如算术。”
欧阳修根本不相信,疑惑道:“二郎,考这些你就有把握?”
……
通往沧州的大路上,数百青壮武士簇拥着一支车队前行,足有四五十驾马车,好长的一条大龙,让人瞠目结舌。
为的是两个中年人,稍微小一点的忍不住笑道:“三哥,离着沧州可不远了,真没有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把醉翁给鼓动了,只可惜啊,咱爹技高一筹,他是为咱们辛苦,为咱们忙了!”
大一些的中年人不喜不怒,只是淡淡道:“五弟,王家不容小觑,咱们还是要尽量交好,瑶池琼浆,多好的东西……”提到了美酒,两个人都露出了神往之色,根本没把入学考试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