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璟只能让忠伯操持王良珣的丧事,两个侄子替父亲守灵。
不是他不想亲自过问,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从崔家的家丁身上,一共搜出了一百多贯铜钱,另外崔钟的身上还有一小袋金豆子。
钱都被王良璟收了上来,梁大刚舍不得金豆子,王良璟二话不说,拉着他到了后院空地,拳脚相加,两个人打了足足一刻钟,王良璟顶着一个黑眼圈回来,梁大刚两个眼睛都肿了,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这些钱被分给了受伤的兄弟,每人二十贯,断了腿的张铁锤得到了五颗金豆子。
“你给我听着,不要心疼一点小钱,请最好的骨科大夫,接骨养伤,不要留下残疾!以后还有发财的日子,舍不得花钱,残了一辈子,你就废了!”
王良璟深知对于穷苦人来说,钱甚至比命都重要,他们宁可忍受疼痛,也舍不得花费一点。
他吩咐吴大叔每天过来监督,一定要让张铁锤完全康复。
安顿了伤员,等到大家伙再度聚集的时候,彼此之间,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
“从崔钟手里缴获的马匹,大家伙要好好养着,要苦练骑马的本事,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有了马,就有了命,哪怕打不过还可以逃跑,要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你们的马,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能让马饿着,懂了吗?”
王良璟说起话来,越发有气势了,王宁安暗暗给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
梁大刚习惯性挠头,“四哥,我没听错吧,那些马都给我们了?”
“你要不要,也可以还给我啊!”
“别啊!”
梁大刚连忙摆手,他的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不如一匹马值钱的。
跟着四哥混,果然有前途,一上来就混了一匹马,梁大刚简直欢呼雀跃。
“四哥,我知道有个地方,还有更多的好马。”
“别说是禁军,也别说是辽狗,没本事打人家的主意。”王良璟不客气道。
梁大刚呲着牙笑道:“还真不是,是野狼谷!”梁大刚讲起了两年前打猎的经历,他追逐一头受了伤的野鹿,一直追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齐整的寨门,还有人拿着兵器巡逻。
恰巧受伤的鹿倒在了寨门前面,梁大刚舍不得到手的猎物飞了,就仗着胆子过去,哪知道寨子里的人发现了,冲出来十几个人,愣是追了十几里地,还朝着梁大刚射了一箭,万幸他身上穿着好几层破皮袄,才没有受伤,可是也吓了一大跳。
从那以后,梁大刚就十分好奇,他几次接近寨子,想方设法打听,最后他才知道,野狼谷在几年前来了一伙贼人,他们盘踞寨子,防守严密,外人根本进不去。
出奇的是他们并不抢劫百姓,也没有做什么案子,就这么相安无事,渡过了好几年。
“一定是崔家豢养的!”
王宁安断然说道,包拯查抄崔家,所得甚丰,但是王宁安却觉得走私利润显然要更加夸张,而且狡兔三窟,崔家不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在野狼谷也有一支崔家的势力,就很好解释了。
至于崔钟,他多半是出来探查消息,保护野狼谷的人,包黑子闻到了风声,派出人捉拿崔钟,结果好巧不巧,崔钟碰到了王良珣,嫉恨王家父子帮了包拯,就想捣毁王家报仇雪恨,谁知竟然一头撞进了埋伏……
根据梁大刚说,他见过野狼谷的人出来放马,其中有一匹战马肩背就有五尺多高,站在一群马里面,鹤立鸡群。
“是北地马!”
王良璟突然激动起来,战马是大宋君臣永远的伤痕,由于缺少战马,大宋的步卒不得不背着几十公斤的甲胄,把自己武装成拥有硬壳的乌龟,同样的,他们的速度也像是乌龟一样缓慢,成为别人嘴里的美餐猎物……
要想驰骋疆场,就离不开优秀的战马。
“宁安,能不能想办法把野狼谷的马弄到手!”王良璟眼里冒着炽热的火焰,让王宁安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