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拉着老爹,算了一笔账,算完之后,爷俩都脑袋大了,王良璟干脆都打退堂鼓了,果然养兵不是说笑话,根本是在烧钱啊!
以普通禁军为例,基本俸禄各地稍有不同,甚至因为身高也会有差别,五尺八寸,差不多一米七左右,每月可以拿到1000文,五尺七寸就剩下700文,五尺六寸只有500文……以此类推,个子不够,连兵都当不上。
燕赵之地多伟岸大汉,老爹找来的这些人,普遍在五尺七八以上,甚至有五六个六尺多的,每个月一个人就要1000文。
别忙,还有其他的花销,一月要给一石七斗至两石的粮食,以沧州所在的河北东路来说,春衣要给绢两匹,布半匹,钱1000文,冬衣除了和春衣一样之外,还要加上12两棉花……总的折算下来,养一个禁军,一年要50贯,一个厢军一年30贯。按照米价折算,50贯差不多相当于8000到10000软妹币。
就算是后世不断提高士兵待遇,和宋代比起来,也是弱爆了!
这还只是日常开销而已,而且效用士的待遇要远超一般的禁军,再加上盔甲,马匹,药物,抚恤金……王良璟脑袋都大了三圈,低低声音道:“宁安,要不咱们放弃吧?”
“那怎么行?太奶奶可是把旗帜都给了咱们,硬着头皮也要做下去,难道还要对不起老祖宗?”
“可,可这也太多了!”王良璟不敢置信道:“宁安,你说折价,种家,他们养上千的部曲,要花多少钱啊?莫非他们有金山银山不成?”
“他们肯定有来钱的路子。”王宁安道:“折家和种家都是当地的大户,拥有无数的土地,他们手下的效用士其实多半都是佃农,给一点地租优惠,就能吸引年轻人给他们卖命。而且他们实力强,每逢打仗都有很多赏赐,缴获也不少,再有他们没准也学崔家那样,做走私生意,或者弄点私盐什么的。”
“那,那不是违背朝廷法度吗?”王良璟不信道。
“律法永远是个弱者准备的,人家世袭罔替,俨然土皇帝一枚,哪里还会在乎什么法度!”
成大事不拘小节,老爹还没转过弯,王宁安并不着急,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会想明白的。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手上只有一座酒楼,每个月最多能赚100贯,只够养两个效用士。
“光有粮饷还不行,买盔甲,买武器,而且每年都要训练几个月,耽误了朝廷的徭役,我们还要出免役钱。”王良璟都快绝望了。
王宁安也不得不感叹,难怪看似巨大的漏洞,赵宋朝廷却不在乎,折家和种家都是异类当中的异类,想要复制他们的成功,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越是困难,就越要迎难而上。
拿不出钱,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吗?
……
“各位叔叔伯伯、诸位兄长,入选效用士是给大家伙谋一个出路,堂堂大丈夫,岂能老死在田间地头儿?我知道大家肩上都挑着一家人,不能脑门一热,就不管不顾,我这里有个设想,大家伙一起参详,看看成不成……”
王宁安提议先成立一个“弓箭社”,这可不是他的首创,在河北诸路,面对着辽国的强大压力,大宋朝廷鼓励百姓习武结社,保境安民,缉捕盗匪,弓箭社遍地开花,在沧州的其他村镇,就有弓箭社。
不过王宁安的弓箭社和其他人的不同,加入了弓箭社,成员就可以和王家签订约书,优先采购他们的粮食,而且王宁安还决定把敲猪的技巧告诉大家,扶助成员养猪致富。
作为交换,弓箭社的成员要在农闲时候,接受训练,表现优异者可以成为效用士,拿到丰厚的军饷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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