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有点晃,眼神也有些发飘,他抱着景悦的腰,将脸靠在她的腰腹,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大猫。
景悦一手举着酒瓶,另一只手去拉他的手臂。
冷唯爵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因为酒精而变得粗重,手掌心一片滚烫。
他将脸颊在景悦腰腹蹭了蹭,随即毫无征兆地哑声开口道。
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总是抓不住你的心
为什么你会成为他的妻子
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会死掉
他和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亲密无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冷唯爵眉头一点点蹙拢,又一点点收紧抱着景悦腰的手臂。
他说:
“景悦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说到底孩子的事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烈酒灼烧的他的嗓音沙哑而粗粝,他的话语缓慢沉重,却格外温柔,满是受伤与心疼,失意与懊悔。
景悦缓缓低头,去看抱着她腰的男人。
男人眉头紧紧蹙起,像是个找不到归途的孩子,紧紧抱着她,仿佛那便是他最后的归宿。
再接着,她便看到一行眼泪,顺着他的眼窝,落到了他隽挺的鼻梁上,最后悄无声息,滚落到她的衬衫中。
这一生,有两个男人倾尽一切地深爱着她。
这一生,有两个男人,酒后为她流过泪。
第一次,凌萧落泪,说:景悦,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第二次,就是在今晚。
冷唯爵带着无限的懊悔与心痛,说:你心里有我,只是不肯原谅我。
她把自己给了凌萧,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景悦却不知所措。
她既无法做到对之置之不理,又无法爱上他。
橘色的欧式吊灯下,景悦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她咬紧了嘴唇,秀美的脸庞,苍白如纸。